《漁家傲·別恨長長歡計短》賞析

《漁家傲·別恨長長歡計短》作者為宋朝詩人歐陽修。其古詩全文如下：

別恨長長歡計短。疏鍾促漏真堪怨。此會此情都未半。星初轉。鸞琴鳳樂匆匆卷。

河鼓無言西北盼。香蛾有恨東南遠。脈脈橫波珠淚滿。歸心亂。離腸便逐星橋斷。

【賞析】

上片寫兩情依依、只恨時短、難捨難分的情景。首句“別恨長長歡計短”，是對這次聚會的總的概括。它總攝全篇，領起下文。“疏鍾促漏”，意為鐘聲稀、漏聲短促，謂夜已深。李商隱《促漏》詩有“促漏遙鍾動靜聞”之句。詞人寫一對即將離別的男女主人公，懷着滿腹的苦澀，怨恨時光無情：遠處稀疏的鐘聲和身邊清晰的滴漏都在告訴他們：夜，已深了。分別的時刻即將來臨，而此會此情，都難以盡訴！緊接着，“星初轉”，天快亮了。分別的時刻已經到來，只好把“鸞琴鳳樂”匆匆收起。鸞琴即鳳琴。鸞和鳳，都是神鳥，“鳴中玉音”，古人常用以比喻美善賢俊。鸞琴和鳳樂，是指和美悦耳的音樂。既然分別在即，悦耳的音樂再也不能共賞，只好匆匆收起，忍痛分別了。“匆匆”二字，極寫主人公心緒煩亂、無可奈何，不得不收起作別的哀怨。和首句相呼應，表現了主人公難捨難分的`惜別之情。此片如以柳永《雨霖鈴》：“留戀處，蘭舟催發，執手相看淚眼，竟無語凝噎”作注，極為妥貼。

下片用牛女的故事表達主人公離別之後的思念與痛苦。“洞鼓無言西北盼，香娥有恨東南遠”句：河鼓，星名，又名黃姑、天鼓，一説即牽牛。香娥，指織女。牛郎織女又分別了。牽牛星在銀河之東，默默地望着西北方向的織女星，無可奈何；織女星迴到銀河之西，離東南的牛郎又遠了。她那秋水似的眼神，貯滿了怨恨的淚水。——“脈脈橫波珠淚滿”。“橫波”，比喻眼神流動，如水閃波。《文選》：漢傅武仲《舞賦》有“眉連娟以增繞兮，目流睇而橫波”句。至此，作者用牛女的故事，所表現的一對栩栩如生的、有情人望眼欲穿的形象，已經歷歷在目了。他們心心相印，“歸心”已“亂”。“歸心亂，離腸便逐星橋斷”句，極寫其如飢似渴的“歸心”。一般詞中，多以男性為行者，女性為居者。看來最後一句，是寫牽牛星受不了這“可望而不可即”之苦，意欲重返鵲橋，奔向織女身邊。只可惜，星橋已斷，欲會無緣，肝腸寸斷。至此，作者將感情推向了最高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