除夜宿石頭驛原文及賞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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除夜宿石頭驛原文及賞析1

原文:

除夜宿石頭驛原文及賞析

除夜宿石頭驛

朝代:唐朝

作者:戴叔倫

旅館誰相問,寒燈獨可親。一年將盡夜,萬里未歸人。

寥落悲前事,支離笑此身。愁顏與衰鬢,明日又逢春。

譯文及註釋:

譯文

在這寂寞的旅店中有誰來看望慰問,只有一盞冷清的孤燈與人相伴相親。

今夜是一年中的最後一個夜晚,我還在萬里之外作客飄零未能迴轉家門。

回首前塵竟是一事無成,令人感到悲涼傷心;孤獨的我只有苦笑與酸辛。

愁苦使我容顏變老,白髮爬滿雙鬢,在一片歎息聲中又迎來了一個新春。

註釋

⑴《全唐詩》題下注曰:“一作石橋館”。

⑵支離:即分散。《全唐詩》校:“一作羈離”。

⑶愁顏與衰鬢:《全唐詩》校:“一作衰顏與愁鬢”。

⑷又:《全唐詩》校:“一作去”。

賞析:

此詩載於《全唐詩》卷二七三。下面是中國現代作家、文學翻譯家、學者施蟄存先生對此詩的賞析。

詩人作詩,如果是思想感情的自然發泄,總是先有詩,然後有題目,題目是全詩內容的概括。這首詩的題目是“除夜宿石頭驛”,可知詩的內容主要是“除夜”和“夜宿”。夜宿的地點是“石頭驛”,可知是在旅途中夜宿。

第一聯“旅館誰相問,寒燈獨可親”,就寫明瞭一個孤獨的旅客夜宿在旅館中。接着用第二聯“一年將盡夜,萬里未歸人”補充説明這個“夜”是“除夜”,這個“人”是離家很遠的人。

第三聯就轉到這個“人”,獨宿在旅館中,又是在大年夜,他的思想感情怎樣呢?“寥落悲前事”是説過去的一切事情,也就是種種生話遭遇,都是非常寂寞,非常失意,只會引起悲感。“支離笑此身”是説現在這個漂泊天涯的軀體,又如此之支離可笑。上句回想過去,沒有得意事可供現在愉快地回憶;下句是自憐,現在已沒有壯健的軀體能忍受流浪的生活。

第四句緊緊地承接上句。“愁顏與衰鬢”就是“此身”的“支離”形狀。這樣一個既憂愁,又衰老的旅客,獨宿在旅館裏,明日又將逢到春天,真不知今後的命運如何。“明日又逢春”這一句,有兩個意義:第一,它的作用是點明題目,結束全詩。今晚是除夕,明天是新年七年級,春季的.第一天。寫的是明日,意義卻在今夕。第二,作者用了一個“又”字,有點出人意外。仔細玩味其意義,可以體會到作者的思想基礎是對於“逢春”並沒有多大樂觀的希望。年年逢春,年年仍然在漂泊中,而到了明天,又是一年的春天了。這一句底下,作者還有許多話,沒有説出來,讓讀者去體會。這就是所謂“餘味”。

宋代詩人姜夔在他的《白石道人詩説》中曾談到詩語以有含蓄為貴,他説:

詩貴含蓄,東坡雲:“言有盡而意無窮者,天下之至言也。”山谷尤謹於此,清廟之瑟,一唱三歎,遠矣哉。後之學詩者,可不務乎?若句中無餘字,篇中無長語,非善之善者也,句中有餘味,篇中有餘意,善之善者也。

可知最好的詩,必須做到句有餘味,編有餘意,總起來説,就是不可把話説盡,要留有讓讀者思考的餘地。作詩者固然要達到這樣一種藝術高度,讀詩者也需要具備一種探索餘味、餘意的高度欣賞力。

這首詩,一向被認為是唐人五律中的著名作品。其所以著名,完全是由於頷聯“一年將盡夜,萬里未歸人”。歷代以來,到年三十還住宿在旅館裏的人,總會感傷地朗誦這兩句,以為詩人已代他形象地説出了寥落支離的情緒。因此,這兩句詩成為唐詩中的名句。但是,這兩句詩並不是戴叔倫的創作成果,而是他“偷”得來的。早在二百年前,梁武帝蕭衍有一首《冬歌》:

一年漏將盡,萬里人未歸。

君志固有在,妾軀乃無依。

王維《送丘為下第歸江東》詩曰:“五湖三畝宅,萬里一歸人。”這就是戴叔倫的“贓”證。梁武帝寫的是一個婦女在除夕懷念她出門在外的丈夫。戴叔倫改了一個字,換了兩句的結構,強調了“夜”和“人”,放在他這首詩中,就成為警句。

除夜宿石頭驛原文及賞析2

除夜宿石頭驛原文

旅館誰相問?寒燈獨可親。

一年將盡夜,萬里未歸人。

寥落悲前事,支離笑此身。

愁顏與衰鬢,明日又逢春。

在這寂寞的旅店中有誰來看望慰問,只有一盞冷清的孤燈與人相伴相親。今夜是一年中的最後一個夜晚,我還在萬里之外作客飄零未能迴轉家門。回首前塵竟是一事無成,令人感到悲涼傷心;孤獨的我只有苦笑與酸辛。愁苦使我容顏變老,白髮爬滿雙鬢,在一片歎息聲中又迎來了一個新春。

除夜宿石頭驛賞析

長期飄泊,客中寂寞,又值除夕之夜,還獨自滯跡在他鄉逆旅,此情此景,更何以堪。這首詩就真切地抒寫了詩人當時的際遇,藴蓄着無窮的感慨和淒涼之情。 此詩當作於詩人晚年任撫州(今屬江西)刺史時期。這時他正寄寓石頭驛(在今江西新建縣贛江西岸),可能要取道長江東歸故鄉金壇(今屬江蘇)。“旅館誰相問?寒燈獨可親。”起句突兀,卻在情理之中。除夕之夜,萬家團聚,自己卻還是浮沉宦海,奔走旅途,孤零零地在驛館中借宿。長夜枯坐,舉目無親,又有誰來問寒問暖。人無可親,眼下就只有寒燈一盞,搖曳作伴。“誰相問”,用設問的語氣,更能突出旅人悽苦不平之情。“寒燈”,點出歲暮天寒,更襯出詩人思家的孤苦冷落的心情。 一燈相對,自然會想起眼前的難堪處境:“一年將盡夜,萬里未歸人。”出句明點題中“除夜”,對句則吐露與親人有萬里相隔之感。清人沈德潛説此句“應是萬里歸來,宿於石頭驛,未及到家也。不然,石城(”石頭城“的簡稱)與金壇相距幾何,而云萬里乎?”(《唐詩別裁》)這固然是一種理解。但不能因石頭驛與金壇相距不遠,就不能用“萬里”。只要詩人尚未到家,就會有一種遠在天涯的感覺。“萬里”,似不應指兩地間的實際路程,而是就心理上的距離説的。這一聯,摒棄謂語,只用兩個名詞,連同前面的定語“一年將盡”、“萬里未歸”,構成對仗,把悠遠的時間性和廣漠的空間感,對照並列在一起,自有一種暗中俯仰、百感蒼茫的情思和意境,顯示出詩人高超的藝術概括力,具有深沉的形象感染力。 這一晚,多少往事湧上心頭。“寥落悲前事,支離笑此身”,就寫出了這種沉思追憶和憶後重又回到現實時的自我嘲笑。“支離”,本指形體不全,這裏指流離多病。據記載,戴叔倫任官期間,治績斐然。晚年在撫州時曾被誣拿問,後得昭雪。詩人一生行事,抱有濟時之志,而現在不但沒能實現,反落得病骨支離,江湖飄泊,這怎能不感到可笑呢?這“笑”,含藴着多少對不合理現實的憤慨不平,是含着辛酸眼淚的無可奈何的苦笑。 然而,前景又如何呢?“愁顏與衰鬢,明日又逢春。”一年伊始,萬象更新,可是詩人的愁情苦狀卻不會改變。一個“又”字,寫出詩人年年待歲,迎來的只能是越來越可憐的老境,一年不如一年的悽慘命運。這個結尾,給人以沉重的壓抑感和不盡的悽苦況味。全詩寫情切摯,寄慨深遠,一意連綿,悽惻動人,自非一般無病呻吟者可比。

除夜宿石頭驛註釋

⑴《全唐》題下注曰:“一作石橋館”。

⑵支離:即分散。《全唐詩》校:“一作羈離”。

⑶愁顏與衰鬢:《全唐詩》校:“一作衰顏與愁鬢”。

⑷又:《全唐詩》校:“一作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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