論語譯註之子張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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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論語》是記錄孔子主要弟子及其再傳弟子關於孔子言行的一部書。以記言為主,“論”是一串的意思,“語”是話語。下面是yjbys小編為大家帶來的關於論語子張篇的譯註,歡迎閲讀

論語譯註之子張篇

  1子張曰:“士見危致命,見得思義,祭思敬,喪思哀,其可已矣。”

【譯文】

子張説:“讀書人看見危險便肯豁出生命,看見有所得便考慮是否該得,祭祀時候考慮嚴肅恭敬,居喪時候考慮悲痛哀傷,那也就可以了。”

  2子張曰:“執德不弘⑴,信道不篤,焉能為有?焉能為亡⑵?”

【譯文】

子張説:“對於道德,行為不堅強,信仰不忠實,[這種人,]有他不為多,沒他不為少。”

【註釋】

⑴弘——此“弘”字就是今之“強”字。

⑵焉能為有,焉能為亡——這兩句疑是當日成語。

  3子夏之門人問交於子張。子張曰:“子夏云何?”

對曰:“子夏曰:‘可者與之,其不可者拒之。’”

子張曰:“異乎吾所聞:君子尊賢而容眾,嘉善而矜不能。我之大賢與,於人何所不容?我之不賢與,人將拒我,如之何其拒人也?”

【譯文】

子夏的學生向子張問怎樣去交朋友。子張道:“子夏説了些什麼?”

答道:“子夏説,可以交的去交他,不可以交的拒絕他。”

子張道:“我所聽到的與此不同:君子尊敬賢人,也接納普通人;鼓勵好人,可憐無能的人。我是非常好的人嗎,對什麼人不能容納呢?我是壞人嗎,別人會拒絕我,我怎能去拒絕別人呢?”

  4子夏曰:“雖小道,必有可觀者焉;致遠恐泥,是以君子不為也。”

【譯文】

子夏説道:“就是小技藝,一定有可取的地方;恐怕它妨礙遠大事業,所以君子不從事於它。”

  5子夏曰:“日知其所亡,月無忘其所能,可謂好學也已矣。”

【譯文】

子夏説:“每天知道所未知的,每月複習所已能的,可以説是好學了。”

  6子夏曰:“博學而篤志,切問而近思,仁在其中矣。”

【譯文】

子夏説:“廣泛地學習,堅守自己志趣;懇切地發問,多考慮當前的問題,仁德就在這中間了。”

  7子夏曰:“百工居肆以成其事,君子學以致其道。”

【譯文】

子夏説:“各種工人居住於其製造場所完成他們的工作,君子則用學習獲得那個道。”

  8子夏曰:“小人之過也必文。”

【譯文】

子夏説:“小人對於錯誤一定加以掩飾。”

  9子夏曰:“君子有三變:望之儼然,即之也温,聽其言也厲。”

【譯文】

子夏説:“君子有三變:遠遠望着,莊嚴可畏;向他靠攏,温和可親;聽他的話,嚴厲不苟。”

  10子夏曰:“君子信而後勞其民;未信,則以為厲己也。信而後諫;未信,則以為謗己也。”

【譯文】

子夏説:“君子必須得到信仰以後才去動員百姓;否則百姓會以為你在折磨他們。必須得到信任以後才去進諫,否則君上會以為你在毀謗他。”

  11子夏曰:“大德不踰閒,小德出入可也。”

【譯文】

子夏説:“人的重大節操不能踰越界限,作風上的小節稍稍放鬆一點是可以的。”

  12子游曰:“子夏之門人小子,當灑掃應對進退,則可矣,抑末也。本之則無,如之何?”

子夏聞之,曰:“噫!言遊過矣!君子之道,孰先傳焉?孰後倦焉?譬諸草木,區以別矣。君子之道,焉可誣也?有始有卒者,其惟聖人乎!”

【譯文】

子游道:“子夏的學生,叫他們做做打掃、接待客人、應對進退的工作,那是可以的;不過這只是末節罷了。探討他們的學術基礎卻沒有,怎樣可以呢?”

子夏聽了這話,便道:“咳!言遊説錯了!君子的學術,哪一項先傳授呢?哪一項最後講述呢?學術猶如草木,是要區別為各種各類的`。君子的學術,如何可以歪曲?[依照一定的次序去傳授而]有始有終的,大概只有聖人罷!”

  13子夏曰:“仕而優則學,學而優則仕。”

【譯文】

子夏説:“做官了,有餘力便去學習;學習了,有餘力便去做官。”

  14子游曰:“喪致乎哀而止。”

【譯文】

子游説:“居喪,充分表現了他的悲哀也就夠了。”

  15子游曰:“吾友張也為難能也,然而未仁。”

【譯文】

子游説:“我的朋友子張是難能可貴的了,然而還不能做到仁。”

  16曾子曰:“堂堂乎張也,難與併為仁矣。”

【譯文】

曾子説:“子張的為人高得不可攀了,難以攜帶別人一同進入仁德。”

  17曾子曰:“吾聞諸夫子:人未有自致者也,必也親喪乎!”

【譯文】

曾子説:“我聽老師説過,平常時候,人不可能來自動地充分發揮感情,[如果有,]一定在父母死亡的時候罷!”

  18曾子曰:“吾聞諸夫子:孟莊子⑴之孝也,其他可能也;其不改父之臣與父之政,是難能也。”

【譯文】

曾子説:“我聽老師説過:孟莊子的孝,別的都容易做到;而留用他父親的僚屬,保持他父親的政治設施,是難以做到的。”

【註釋】

⑴孟莊子——魯大夫孟獻子仲孫蔑之子,名速。其父死於魯襄公十九年,本人死於二十三年,相距僅四年。這一章可以和“三年無改於父之道可謂孝矣”(1.11)結合來看。

  19孟氏使陽膚為士師,問於曾子。曾子曰:“上失其道,民散久矣。如得其情,則哀矜而勿喜!”

【譯文】

孟氏任命陽膚做法官,陽膚向曾子求教。曾子道:“現今在上位的人不依規矩行事,百姓早就離心離德了。你假若能夠審出罪犯的真情,便應該同情他,可憐他,切不要自鳴得意!”

  20子貢曰:“紂⑴之不善,不如是之甚也。是以君子惡居下流,天下之惡皆歸焉。”

【譯文】

子貢説:“商紂的壞,不像現在傳説的這麼厲害。所以君子憎恨居於下流,一居下流,天下的什麼壞名聲都會集中在他身上了。”

【註釋】

⑴紂——殷商最末之君,為周武王所伐,自焚而死。

  21子貢曰:“君子之過也,如日月之食焉:過也,人皆見之;更也,人皆仰之。”

【譯文】

子貢説:“君子的過失好比日蝕月蝕:錯誤的時候,每個人都看得見;更改的時候,每個人都仰望着。”

  22衞公孫朝問於子貢曰:“仲尼焉學?”子貢曰:“文武之道,未墜於地,在人。賢者識其大者,不賢者識其小者。莫不有文武之道焉。夫子焉不學?而亦何常師之有?”

【譯文】

衞國的公孫朝向子貢問道:“孔仲尼的學問是從哪裏學來的?”子貢道:“周文王武王之道,並沒有失傳,散在人間。賢能的人便抓住大處,不賢能的人只抓些末節。沒有地方沒有文王武王之道。我的老師何處不學,又為什麼要有一定的老師,專門的傳授呢?”

  23叔孫武叔⑴語大夫於朝曰:“子貢賢於仲尼。”

子服景伯以告子貢。

子貢曰:“譬之宮牆⑵,賜之牆也及肩,窺見室家之好。夫子之牆數仞⑶,不得其門而入,不見宗廟之美,百官⑷之富。得其門者或寡矣。夫子之雲,不亦宜乎!”

【譯文】

叔孫武叔在朝廷中對官員們説:“子貢比他老師仲尼要強些。”

子服景伯便把這話告訴子貢。

子貢道:“拿房屋的圍牆作比喻罷:我家的圍牆只有肩膀那麼高,誰都可以探望到房屋的美好。我老師的圍牆卻有幾丈高,找不到大門走進去,就看不到他那宗廟的雄偉,房舍的多種多樣。能夠找着大門的人或許不多罷,那麼,武叔他老人家的這話,不也是自然的嗎?”

【註釋】

⑴叔孫武叔——魯大夫,名州仇。

⑵宮牆——“宮”有圍障的意義,如《禮記喪大記》:“君為廬宮之”。“宮牆”當系一詞,猶如今天的“圍牆”。

⑶仞——七尺曰仞。

⑷官——“官”字的本義是房舍,其後才引申為官職之義,這裏也是指房舍而言。

  24叔孫武叔毀仲尼。子貢曰:“無以⑴為也!仲尼不可毀也。他人之賢者,丘陵也,猶可踰也;仲尼,日月也,無得而踰焉。人雖欲自絕,其何傷於日月乎?多⑵見其不知量也。”

【譯文】

叔孫武叔毀謗仲尼。子貢道:“不要這樣做,仲尼是毀謗不了的。別人的賢能,好比山丘,還可以超越過去;仲尼,簡直是太陽和月亮,不可能超越它。人家縱是要自絕於太陽月亮,那對太陽月亮有什麼損害呢?祗是表示他不自量罷了。”

【註釋】

⑴以——此也,這裏作副詞用。

⑵多——副詞,祗也,適也。

  25陳子禽謂子貢曰:“子為恭也,仲尼豈賢於子乎?”

子貢曰:“君子一言以為知,一言以為不知,言不可不慎也。夫子之不可及也,猶天之不可階而升也。夫子之得邦家者,所謂立之斯立,道之斯行,綏之斯來,動之斯和。其生也榮,其死也哀,如之何其可及也?”

【譯文】

陳子禽對子貢道:“您對仲尼是客氣罷,是謙讓罷,難道他真比您還強嗎?”

子貢道:“高貴人物由一句話表現他的有知,也由一句話表現他的無知,所以説話不可不謹慎。他老人家的不可以趕得上,猶如青天的不可以用階梯爬上去。他老人家如果得國而為諸侯,或者得到采邑而為卿大夫,那正如我們所説的一叫百姓人人能立足於社會,百姓自會人人能立足於社會;一引導百姓,百姓自會前進;一安撫百姓,百姓自會從遠方來投靠;一動員百姓,百姓自會同心協力。他老人家,生得光榮,死得可惜,怎麼樣能夠趕得上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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