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是一年清明時節散文(通用11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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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明節,讓人緬懷先輩,令人留戀,令人悲歎,令人振奮,這裏面藴含了許多的先輩們的事蹟,下面由小編為您整理出的又是一年清明時節散文(通用11篇),一起來看看吧。

又是一年清明時節散文(通用11篇)

  又是一年清明時節散文1

村頭大叔從不睜眼。那天他掐着指節,口吐真言:命犯桃花。從此,我不敢靜靜注視一朵桃花,它的純淨多情照得出我潛藏的暗。

杏太澀,李太酸。小時候惹我與弟妹垂涎的,最是桃果。

老屋前種有一株桃樹,一株杏樹。東風吹得杏花豔,等得滿樹一串一串的白,引我們歡喜,卻是桃花要開。

難懂桃花的心事,做不成賞花愛花人。只喜桃花紅豔得亮眼,一如隔壁阿姐摸我頭時的笑臉。三月的阿姐,頭上插一枝桃花,赤腳做農活,褲腳高高,上衣束腰。我們心裏暗暗欣喜,彷彿聞到夏日裏桃香的味道。

懷春的桃樹嬌貴。刀刻一道痕,就成一道難愈的傷。常年吐粘稠的汁液,細細滋養。如女人傾訴艱難抬手抹去的淚。這種晶瑩而多彈性的體液,給我們很多喜悦,成為兒時的愛物。它如露珠晶亮而凝形,如滑脂柔軟而粘物。採集它粘蜂蟻、甲蟲,一粒粒潤圓似琥珀般稀罕。

一樹桃花一樹夢。我們總掛牽它早日掛果。暮春桃瓣落,就急着踩落花去數孕成的幼桃,竟無半點傷悲!四月,隔壁阿姐遠嫁山裏,我們不記得她那天落淚的眼,只是高興地比數着搶來的喜糖。夜晚,仍舊做甜甜的夢。

結果的桃樹特別惹蚊蟲。螞蟻排着隊伍上樹下樹忙碌,紅頭蒼蠅喜在細長的桃葉上產卵拉屎。蚊蟲廝混葉上,曬着暖暖的陽光。我們摘不得桃葉吹尖利的葉哨,看得直跺腳。對昆蟲的愛憎即由此而生。

桃樹不施肥,不灑藥。開花多,掛果少。一場風雨,落果無數。看着地上萎謝的幼果,傷心得淚眼汪汪。小腳的奶奶緊緊摟住我,用方格子手帕揩我的眼,安慰道:乖,桃樹公公留最大的桃,給我的大寶崽。

六月,熟透的桃高高掛在枝頭,陽光照見白嫩水靈的皮上,長一層細細的絨毛。鼓脹的果實,着實誘惑一顆欣喜激動的心。感謝鳥雀的慈憫,樹上尚留有十數顆熟桃。最大的幾顆早有美食的蟲子安家。我爬上虯枝,將它們一一採摘,與樹下仰頭歡跳的弟妹們分食。

裂口與蟲蛀的桃,最甜。

每當懷抱自私與貪婪,面對一片桃花,細數悲喜計較與蟲鳥爭食的日子,感念曾經以生命的光華,明亮我的世界的人。心瞬間清明,一種感激奪眶而出。

既已命犯桃花,註定難逃罪罰。歲月,留給我一座空城。經年行路,風霜中最愧疚的竟是一株老桃樹。幾番清明回故里,與我締結初夢的人早已兒女成行,最牽掛的人已作風中飄搖的壟頭青草。只有三月的桃林接納我,以如火的亮色,一朵朵細細烘暖我濕漉漉的魂靈。

  又是一年清明時節散文2

似乎是在前天罷?田間溪邊幾株瘦的桃樹突然就開了花了。遠遠地看着,點點的粉紅竟毫不繁茂,確乎比前年的少了許多。我只多見由疏而繁的成長,對於這幾株桃樹的愈漸零落卻發生了一點詫異。它們絕非老樹,所生長的地面也斷不可以説不肥沃,何以它們就開不出繁花了呢?

又開始坐在路邊的老太太,面前一堆彩色塑料紙,是自己紮了來賣的小型花圈。一張支起來的摺疊桌,上面有成封的香燭,旁邊擺着長短掛的小鞭炮,以及兩盒不大的煙花。我不知道她是否去年甚至前年的那位?然而這都沒有關係,只要有這一堆的花花綠綠,就足以預告了清明節的將近。到了那一天,這些東西的大半又要被一些離居歸祭的孝男孝女買去,不知被燒化擺放在哪位亡人的墳前了。

因了清明節的提醒,我才記起那一年的桃花也幾乎開在這個節氣前後,清明那天我還在漫天爆竹的繁響中還特意到給它們拍照。接下去的疑惑也就釋然了,前些日子久盼着開花而未見,有一時,我竟疑心它們已悄然頹落。天已經很温熱了一些時日,滿地裏的油菜花也開得黃燦燦,何以它們還不現?現在是終於得了確證,它們也並非這樣落寞而短命。我心裏想着,再過兩天,我也一定要去訪問它們的。

我對於四季的更替,是向來不敏的。切身的體會只是熱或者冷,以及不冷不熱的温涼。憑着自知的冷暖,我覺得真正的春天幾乎是春分之後才來的。春分之前還頗有冷氣,乍暖還寒的乍也乍得太短了,它還不能讓我的凍耳以及凍手全結痂。春分之後,氣温可就一天暖比一天了。燦爛的太陽光照出了春天的顏色。也不知是滿田地的花紅草綠斑斕了天光?還是鮮亮的陽光明媚了大地?從早到晚,繽紛的色彩毫不肯披着一點陰晦,温暖的太陽也就讓它們遂了一天的願心。等到它終於要下山去,花們不但收攏瓣蕊,連顏色也退縮進根莖裏去了。它們不願把這些鮮活示給還未走盡的冷氣。

春分過後就是清明,清明後面是穀雨,再往後,夏就要帶着炎熱來了。所以,這兩三個節氣裏的天氣是最適宜的。天清氣朗,四野明淨,春意盎然。古人也有這時節郊遊的習俗,踏青探春,盪鞦韆蹴鞠,甚至把清明節就叫做踏青節。

清明確實是個好節氣,清明也實在是個好名字。我因為先前有一次注意到我的生日湊到了清明節,於是當需要一個網名的時候,就攀附了這個好節氣,拿來做了我的一個名字了。不過這名字雖好,卻總覺得不是自己的,心裏竟一直有些隔閡,倘使有朋友叫起這名字,心裏竟還會有點小小的不舒服。其實,不單這個攀附來的好名字,就是父母給我取的在我聽來有些不順耳的本名,我也覺得有些隔隔膜,總不願在人家問起時爽快的“報上名來”。後來我自己給另外取了個名字,這個是用作筆名的,就是在每篇文字後面都會署上的叫肖復的。相對來説,這個既是自己取的,聽着也還順。

曾經有愛我者給我這個筆名以很好的解釋,而且確乎就憑它看見我的未來的輝煌了。我卻向來沒有想過它有什麼別的深意的。肖是祖輩傳給我的姓,後面加一復字是父母都姓肖的緣故。當然,可以表示這個意思的當然不止這一個復字,但它確是我想到的最好的。

有時候仔細的想一想,這些名字不管是不是自己給取的,順不順耳,其實都只是一個代號,只在有別人在場時才有用。當獨自面對自己、面對自己的內心時,甚至連代表自己的這個“我”都不怎麼用到。然而,即便如此,我卻很有些在意名字,而且幾乎到了下意識的層面。

這也就是名字這個東西並不只是一個代號這麼簡單。我們所認識的這個世界,就是一個“名”的世界。我、你、他、她們,山、小溪、田野、綠草、桃花,清明節、花圈、爆竹、鞦韆……等等這些,我們頭腦中所構建的主觀世界就是由無數的“名”所組成。這個主觀世界雖然並不全等同於客觀世界,但我們卻是憑着它來對待客觀事物的。所以,我們怎樣對待“名”,其實也就是怎樣對待這“名”之所代的“實”。

我們人類有一樣特別的審美能力,雖或只是代號,也要合乎些這個審美要求才好。所以,即便但就名的本身來看,它們也有三六九等的。此外,名最好也要與實相當。我沒有無底線的“炒作”的心,更沒有可以“炒作”的機運與實力。於是,當我攀附了這一個清明的節氣之後,漸漸地心裏就起了些不舒服來。

今年的清明節在陽曆的4月4號,並沒有湊到我的生日。帶着一點確證的心再去翻看萬年曆,其實這樣湊不上的年份很不少。這樣,我也就愈發有些覺得再攀附着這個好名字的不妥了。那麼,或許以後我將要別了它了罷。

清明的這天意外的颳起了大而冷的風,天色也陰凜起來了。這使我打消了出去遊走的念頭,也終於沒有去訪問那幾株瘦的桃樹。不過天氣的轉劣並沒有損失掃墓祭拜先祖的人們的誠心,因為住屋在山腳下,這一整天我就浸在了幾乎連續不斷的煙花爆竹聲裏。我想起這些天那個整日裏端坐路邊的老太太,灰的頭髮,灰的衣褲,連面目也是灰而無表情的。我不知道她面前的煙花爆竹、香燭以及花圈之類,有多少已經變成鈔票?又有多少隨着冥鈔一起,被孝女孝男呈現給先人?

到了傍晚時分,天色將暗不暗時,竟瀝瀝淅淅的下起雨來。雨向來能使我沉靜的,不管遇着怎樣的焦躁甚至狂暴。我喜歡雨,在這個百無聊賴的清明節的傍晚。

我想,我此後幾乎就要別了清明這名字了。為了驅除因攀附而來的小小不安,也為了全意的宣揚那個被愛我者鼓舞過的筆名。但我也知道,我將來也並不能全別開清明這個名字,因為它還一直雀躍盤旋於一個人的舌尖嘴角。她看重“肖復”二字,心卻更願意親近“清明”。

肖復

4月5日

  又是一年清明時節散文3

清明節,你的兒孫們向您走來了!

您不是被唐詩濡濕的清明節,因為那只是徒具一個符號一種形式而已;你是被鄉風民俗吹拂的清明節,翩然似二月的垂柳,萬千柔柔枝條般的親情,在明媚的春日裏纏絡着。

今年的清明來得尚早,不知是否想窺知春天的花事。然季節不待,濃濃烈烈金黃色的菜花,風華卓絕,一度將田野粉飾成一種夢幻,卻熬不住歲月的催促,而今已嫣然離去,奔騰而來的,是敦實青綠的菜莢,在麗日的映照下,烘托出一片安詳,凝聚於最頂端零星的花朵,融於璀璨的星空,昇華為最美妙的意境。

櫻桃樹上的櫻桃,我們最喜歡的“紅顏”,此時還是一點青澀,不勝嬌羞地隱匿於青枝綠葉間,躲閃着我們探詢的目光。

高大的泡桐樹,碩大的白色花朵,竟相綻放,像一支支喇叭,在廣漠的天宇間,吹奏出粗獷豪放的春的旋律。這種花純樸、厚重、實誠,一如我的父老鄉親。

豌豆花像一隻只白蝴蝶,正展翅欲飛,將生命張揚成怒放;葫豆花像一隻只小黑豆似的眼睛,好奇地窺視着這美麗的世界,“沉醉不知歸路”。

然而最令人嘖嘖稱奇的是那一叢叢生長於懸崖峭壁的白刺花。

這些最容易被人們忽略的小花,它的花名也是我們隨意取的,就如同我們跟貓啊狗啊取名。它們毫不在意,全然淡泊,只樂於蓬蓬勃勃生長,用自己一生的力量,它們生命的態度,足以撼人心魄。它們的生長似乎就是為了這一次花朵的綻放,這些花朵,細小,白色,四瓣,像冬日空中飛舞着的雪花。不過很是繁密,勝過天上的繁星,匯聚成一條白色的瀑布,在山崖上盡情的宣泄,香遠益清,將生命的價值和意義釋放得淋漓盡致。

清明節,您是不是用這繁華美景來祝福你的子孫呢?

如果缺少了鞭炮聲,那就不是清明節,至少也應該説是一個殘缺的清明節。

清明節一大早,便有鞭炮聲在山野間炸響,高低錯落,疏密有致,相互應和,就像山野親情地呼喚,茫茫天地間,親情的氣氛便被釀造得黏稠黏稠的,黏住了每個人的心。而我們的先人似乎也在聲聲呼喚中醒來,欣欣然安享子孫們的敬奉,蔭佑的目光像陽光般灑在子孫身上。

我有一個堂侄,承包了一個河堰,他估計清明節魚的價錢會比平時貴些,一大早用摩托拉了幾十斤魚去集市賣。離集市不遠時,他發覺摩托車的後輪好像要掉了,他馬上想到這是祖先在怪罪他,於是他不想賣魚了,就打電話叫堂弟開車來接他,誰知電話沒電了,他只得祈求祖先保佑,硬撐着把魚拉到了街上,為了能趕回來“掛清”,只得便宜出售。這一路上“掛清”時,他表現得很積極,不住的祈禱。我不大讚同他的這些想法和做法,但我沒説,我知道這是一種傳承,還因為這樣能給他一種精神上的力量。

聽年長的説這“掛清”,是為了讓其他人知道這墳塋還有後人,別人便不敢隨便毀壞,還説在墳前燒的紙錢先人們是得不到的,只有在家燒的紙才能得到。我略帶開玩笑地説,這燒在墳前的紙錢,祖先們伸出手來就抓到了,怎麼會得不到呢?他們説,這是老人們説的。其實我知道這只不過是一種情感的寄託,用不着較真的。

那懸垂在墳頭的“清紙”,在三月的清風中飄飛,看去,像墳塋長出的白鬍子,又像是從墳塋裏伸出的一隻手,好像在招喚什麼?招喚什麼呢?想來應該是招喚子孫們不要迷失了親情吧!

年年清明,歲歲清明,親情便在清明中擰成了一股繩,牽引着歷史滾滾向前。

  又是一年清明時節散文4

雨,細細而來,飄在青煙色的天空裏,飄在清明時節的路上,飄在祭奠人的心上。

沿路前行,雨漸兒密了起來,紛紛灑灑,打濕歸鄉的路,打濕回鄉的情,打濕潮濕的記憶,打濕清明青荒的墳頭,打落滿臉思念的淚花,散落在歲月那條潺潺流動的小河裏。模糊的視線裏,卻讓記憶那麼的清醒明朗。父親的慈眉善目似乎又在我眼前浮現了。

記事裏,父親就是一位和藹可親的人。那時,父親遠在城裏上班,是我們那個小村莊的第一個走出去的城裏人,因為他平易近人又和藹可親,父親的人緣非常好。記得那時一到過年,家裏就非常熱鬧,老人、大人、左鄰右舍甚至到孩子都喜歡往我家來。父親總是不厭其煩地和他們説説家常,詢問收成,探討下一年的打算。那時候,也不知是什麼原因,家家都很勤勞,每天田間地頭都有忙碌人的身影。但最後,家家都很窮,只有到過年才覺得日子好過。而我們這些小孩子們總是不管父母的憂愁,整天數着日子盼望着過年,盼望着新年早早的到來。因為只有過年了,家裏才有年貨,才有久違的糖果,麻餅和我們小姑娘家辮子上戴的蝴蝶結及身上穿的小花襖。至於父母有沒有掙到錢,似乎都和我們無關了。平日裏,這些都是奢侈品。記得一次過年,父親給我戴了一朵紅紅蝴蝶結,我便美滋滋地跑到小夥伴常去的地方,沒等我炫耀,就有小夥伴瞅到了,她們爭先恐後地圍看,還不斷地發出嘖嘖的讚美聲,當時也不知能羨煞了多少小姑娘的眼球,我自然是美美的了。在她們羨慕的眼光了,我覺得我有個在城裏工作的父親是多麼的開心和幸福。那時,我的心美美的,美的就覺得自己就是那枚紅紅的蝴蝶結,盛滿幸福一路地飛奔。多少年過去了,後來自己也長大了,也有能力給自己買了頭上戴的各種飾品,可唯獨沒有父親給我買的那枚好看。

回首,時光荏苒,歲月無情,那些美好的記憶都被時光消散成歲月的霜痕。時光啊,就是一位尋不見也追不到的隱形殺手。它冷漠地帶走還沒來得及盡孝的親人,便在匆匆忙忙的腳步聲裏,留下歲月的荒蕪。多想讓時光慢些啊!多想讓時光暖些啊!可它依舊冷漠無情!

綿密的細雨和思念的淚點一次次滑落,濕了眼簾,濕了記憶,濕了心河。滴在這青青的草蔓裏,在焚燒的冥幣裏化作滿地斑斑青草痕。父影遠去了,留給我的愛卻從沒在時光裏遞減過,相反,卻與日俱增,寸腸酸楚。

堤上青草路漫漫,丘上荒冢草萋萋。

也不知道這是第幾年的清明瞭,也不想知道。今生,父親他永遠都活在我的心中。

田間野徑到處開滿無名的'小花,一簇簇,一叢叢,不慌不忙地從容地開在生命的罅隙裏。它們年年都開在這樣的季節裏,開在離人的天堂裏,開在思念人的淚光裏,或許還開在輪迴的路上。

生命如同一場蒲公英的約定。從鵝黃到青葱,從繁茂到枯黃。就像人的一生的寫照。時光無形,老去的是我們生生不息的生命。當蒲公英悄然張開燦然的笑臉時,時光便在指間温婉地滑去。當蒲公英放飛一把把鮮活的小傘時,生命的軀幹卻在一天天枯萎,直到黯然失色,入寂。在時光的波紋裏匆匆走完自己既青葱而又芬芳的日子。短暫卻多麼像人的一生寫照啊!這多麼像天下父母留給我們的愛撫啊!只是我們多了份聲色,多了份陽光下的奔跑,多了份歲月之河小小的漣漪,多了份真真切切的情。消散的容顏和慈愛在思念的淚花裏,年年花開,片片綠意,延續在生生不息的大自然中。每當此刻,思念的渴望總是念無聲,思無語,睡無眠。

沿着壩堤行走,老遠就看見故鄉那熟悉的影。在薄霧煙雨裏,故鄉還是原來的模樣。村裏的人幾乎都出去創業了,故里基本上還是原來的石牆老瓦,在漫漫的歲月裏,有些年久失修的老屋,已搖曳在風雨裏盡顯滄桑了。長及撫水的柳枝已開滿柳絮,在細雨裏輕擺一襲婆娑春裙,靜靜地佇立在河邊、堤壩、小村畔,默默陪伴着這個在風雨中搖曳的小村莊。油菜花已沿路開放了,黃燦燦的,一片片,一田田,開在縱橫交錯的阡陌中。村頭的桃花已張開無數個笑靨,變成了一片靜止的粉雲,藏幾多兒時記憶。記得兒時,父親怕我去村外大壩裏玩水,一看不見我的身影就會在村頭聲聲呼喚我的乳名,而我那時候盡是淘氣頑皮,總是裝着聽不見,常常在父親的聲聲呼喚裏貓着腰,撒腿而跑,約好小夥伴們三五成羣一溜煙就鑽到那邊桃林裏了,唱着那些整天唱不厭的古老的歌謠,咿咿呀呀在藍天下,在清風裏,在嬉笑的腳步裏迴盪......

遠處薄霧煙雨裏有一老人緩緩而來,似乎又看見父親遠遠向我走來,在那堤剪剪細柳的村口,在那片美麗的桃林邊,聲聲呼喚着我兒時的乳名.......

雨,絲絲縷縷,潤澤故土點點滴滴的情。

潤濕的泥土沾滿田野的芬芳,也沾滿流年下那些既心酸又開心的陳年往事。總是一併笑着哭着,哭着笑着。“身體髮膚,受之父母”。父母給予我們的生命,給予我們的愛,給予我們的恩情,此生,無法償還。我們從小就在父母的恩寵裏漸漸長大,父母視我們為珍寶,而長大後的我們,誰又能把生生父母視為珍寶?養兒才懂父母情。然而當你明白過來時,可多半是父母的離去,即便幡然悔悟,卻是追悔莫及。“百善孝為先”。記住該盡孝心的時候,就該義不容辭,莫待孝心空等時。

人的一生是短暫的,走過的歲月是匆匆的。唯獨時光,在歲月裏依舊不減齡,它們送走逝去的生命一茬又一茬,但它們依舊揚着青春的笑臉,驅趕歲月之波,一路奔騰不息。

時間總是在爭分奪秒地走,而生命總是顯示着它的雙面性,它強的時候,讓所有的一切都是望而生畏的,它可以戰無不勝攻無不克。然而生命有時又是那麼的脆弱,它脆弱的時候,竟然連風都不知道,就在瞬間啞然無聲,悄然離去。生命給予每個人都會有極限的,不論貴賤身份,只論長短過程,而我們每一個人,都該好好把握自己,珍惜生命,無論平窮還是貴尊,都得把生命的意義發揮到極限,走好長長短短的路。不負此生你來一趟紅塵。

風輕輕搖曳清明的雨絲,這一路上都是飛灑的回憶。

青煙色的天空依舊飄着清明剪不斷的雨絲,絲絲的情,點點的愛,都踏在離歌聲中,都搖落在這悠長久遠的民族風俗裏。

  又是一年清明時節散文5

清明的前夜落了一場雨,淋淋瀝瀝,如泣如訴。聽着哀怨的雨聲,想着明晨的行程,可能要在紛紛清明雨中踏上回家的路了。微雨中滿山遍野的葱綠,微雨中如織的阡陌上流動着的小花傘,微雨中濃濃的哀傷……這畫面不斷在心中縈繞,靜如凝脂,動似潑墨,不知不覺已然聽不見雨滴輕敲户外雨棚的輕響,雨,竟然停了,莫非今年是一個晴朗的清明?

在輾轉反側中不覺天光已經微亮,紅紅的霞光慢慢浸染上窗櫺晨風透過窗櫺搖曳着窗紗上的一抹橘紅。哦,難得一個清朗如斯的清明。

吃過早飯,提上紙錢香蠟,我們就踏上了回鄉的路。

阡陌上,金黃的油菜花開得正燦。陽光裏,瀰漫着花蜜的甜香。晴空萬里,春風習習,春花如潮似海。在這樣的時節,這樣的日子裏踏上回鄉的路,聽一聲聲鄉音述説着經年的離怨,看一張張熟悉的面孔把春天般燦爛的笑容綻放。祭祖、踏青,把滿懷的情結打開,拋灑在清明清朗的風裏,緩釋一季濃濃的鄉愁,換上春天的,這是多麼愜意的事啊。

踩着鬆軟的泥土,看闌珊的春意灑遍大地,我和妻一路向山的那邊走去。好久沒走到這山裏來了,只是閒暇時愛憑窗向山的那邊張望,那山的那邊長眠着我的祖輩,長眠着我的父母,長眠着我的兄長。

我沒有見過我的祖父,他在我出生前10年就過世了。我問父親我的爺爺是啥樣的一個人,父親説:“你看着我,我是啥樣,你爺爺就是啥樣。”在我的印象中,我的祖母是一張逝去久遠的照片,那照片是半個世紀以前拍的,有些發黃,像一片枯黃的樹葉。我只記得祖母去世過後,家裏人哭得很。我和堂哥走了很遠的路去通知我的大姑,因為太小,竟然沒有一點的意思,直到我的大哥接到祖母過世的消息,從外地趕回來,悲傷得在祖母睡過的牀上躺了一天一夜。我望着大哥哭得紅腫的雙眼,那時候我才意識到我再也見不到慈祥的祖母了。

我的母親比父親年長五歲,她十四歲到周家當童養媳,直到她去世,其間六十多年和父親甘苦與共風雨兼程。父親一生從教四十年,他退休後一直在老家直至終老。09年我們給父親行過除服禮後,我作了《09的還念》一文,對他老人家一生我是這樣做了結語:“八十年的風雨歷程,四十年的教學生涯。守志持節,風骨堪敬堪歎;解惑傳道,大功可欽可書。敬親睦鄰,馨衍於三鄉,救急濟困,德播於四野。嗚呼,堪悲世無靈藥,續命乏術,闃然而逝,滿堂桃李奉椦莫不哀哉悲哭。守制千日,今作文追念。時值臘盡,願吾父安息。”我的父母安埋在大梁山之東,墳塋之右去春又添新墳,那裏長眠着我的二哥。

化紙上香行禮畢,看着墳塋上蔓生的野草蓬蓬勃勃地生長,我不竟默唸起余光中先生的詩句:

後來啊!

鄉愁是一方矮矮的墳墓。

我在外頭。

母親在裏頭。

是啊,我逝去的親人們和我已成隔世,那綿綿的懷念如這野草,滋生了一春又一春,一秋又一秋。

日暮霞落時,我們回到了家。從窗户看清明的落日,把那山的輪廓鑲上了亮亮的金邊。在山的那邊長眠着我的祖輩,我的父母,還有我的兄長。

一杯清茶,悵惘了一縷情懷。一聲喟歎,泄露了心底的憂傷。憑窗作一回懷想的眺望,看暮雲欲燃,落日熔金。山那邊長眠的親人應知道我綿綿的懷想,清明的今夜,亦或許能入我夢?

  又是一年清明時節散文6

往年的清明,她一點“清明時節雨紛紛,路上行人慾斷魂”的傷感也沒有。但今年不一樣,渾渾噩噩的一年多一直以為父親還在身邊。似乎一回家父親拄着枴杖仍是一臉笑盈盈迎向她。但昨日的一場突如其來的一場大雨和雨後稀稀拉拉“噼噼啪啪”的爆竹聲將她的夢幻擊碎:父親是真的去了嗎?望着陽台上一株靜靜綻放花骨朵上欲欲將墜的露珠,她濕了眼眶,這遠方的她又如何能在這祭祖的清明來祭奠她的父親。

去年這個時候,她的父親還在病牀上骨瘦如柴地和病魔做着抗爭,那時她這遠嫁她鄉的不孝女兒仍在千里之外守着自己步入叛逆迷茫期的孩子度日如年:一邊是須要安撫的惶恐少年,一邊是垂危的父親,心急如焚卻難於選擇。但她堅信這第三次暈倒的父親如此堅強,毫無意識在病牀上苟延殘喘着最後一口氣就是為了等她陪完孩子會考後再去看他吧!就這麼拖着、糾結着、無奈着、逃避着。可就在孩子會考的前一天,她接到父親的噩耗:他走了。她覺得天塌了,地陷了,根沒了,又抑或是聽錯了,搞錯了。都説血脈相連,只有她心有靈犀的懂得父親是在等她——等這遠在他鄉五月初五左右出生的女兒見一面。可他終是沒能捱過端午節這天,那幾天她總執着的認為他的父親沒走,他是如此堅強,一定是暈過去了。她不再接任何電話,只是機械地接送孩子,回家呆坐。

記得父親第一次暈倒是在教室背對學生寫字時頭暈目眩、手指顫抖倒地的。在學生們的驚呼聲老師們打着“120”把父親送進醫院,彼時父親仍固執搖頭叫嚷:“我沒事,別嚇着孩子們。”在醫院住了十多天,終於確診腦溢血高血壓,父親才沉默了。學校體恤父親近四十年的心情工作,讓他先在家修養一段時間,但匆忙慣了的教師生活,父親怎能停下。他到處找地、整地、開荒種菜、種瓜、種豆,沒日沒夜、起早貪黑、颳風下雨拼命在農事上忙着。一個月過去了,領導們一看:你這麼好的身體,重回學校吧!回到學校如魚得水的父親早就忘了他是腦溢血高血壓患者,但病魔沒忘,終於在一個多星期的早晨父親正準備上課時他又暈倒了:這一次他不會搖頭也不會喊叫了,只用一雙眼盯着人看。這一次在醫院父親整整有二十多天不會説話,但他仍堅持醒時不停抬抬左手。有一天他終於會説話了,可右半身已完全不能動。又住了十多天,醫院也無能為力,只能自己回家鍛鍊休養。這一次父親覺得自己沒有用武之地,成了一介廢人,從不發大脾氣的他到家鬧了十幾天的情緒,人們來看望他:這個説,父親20左右時,為了一個外地下放來修馬路的省級幹部不受當地人的欺負被十多人打的頭破血流;那個説,他在學校不遠處一個池塘救了兩個下水貪玩的姐弟,直到人家父母找來道謝大家才知道;這個又説他為一個家貧的學生有點營養讓了一個月的教師餐票給那學生,又説他對母親又是如何恭謹,對妻子如何忍讓,對子女又是如何無私。總的來説他就是個即性急又悲天憐人的、勞心勞力的人,最大的缺點就是太不注重自己的身體。他聽見人們聒噪的竊竊私語愈發暴躁,躺在牀上讓人伺候的日子太難以讓他接受了這怎是人過的日子,一直都是他在關心,關懷,幫助別人。但勇敢、堅強、勤奮的父親在十多天後就又恢復了常態,他不再抱怨,天天一隻手扶着牀角,另一隻手蠕動,慢慢的一寸、二寸、三寸……一個月後,父親可以用半邊身子爬起來一下子了;兩個月後,父親能用一個手下來牀沿了;三個月後父親可以讓人扶着躺在睡椅上了;四個月後兩人攙扶父親拉着繩索綁住右腿讓他抬腿了……半年多來,父親可以左手扶着牆根慢慢移動兩步了,一年多了父親可以拄着枴杖挪着個腿慢慢行走了,這一走動父親拄着枴杖走了三年多。家人不再把他當病人看了,他自己也以為自己只是殘疾了。父親又拄着枴杖綣着一個手去撿棉花、種豆子、種花生,修剪一些樹木的殘枝枯葉。人們勸他:你有高血壓,不能過於勞累。他總説:做點沒關係,人活着不做事不就是牲口嗎?那樣我會瘋的。

那是前年十月的一天,他匆匆忙忙吃完中飯就大汗淋漓去侍弄他的菜園去了。這一去他再也沒有回來,父親又昏倒了,這第三次住院有三個月他都沒醒,後來他偶爾會睜開嬰童般無暇的雙眼滴溜溜驚慌失措看重雪白的病房,然後尋着探訪聲盯着人三四秒後接着有沉沉睡去。醫生們給父親咽喉打了個洞插上胃管,叫家人喂上流食,讓他維持着。他最後看到父親是出院時,醫生説:“你們把他弄回家吧!盡心伺候着也許會有奇蹟吧?親戚朋友都相信父親堅強的信念,頑強的生命力,一定會像以前一樣醒來,許是一年,許是兩年……

她又回到了千里之外小孩讀書的家,而父親在孃家被母親伺候着。孩子會考的前兩天,她對小孩説:“好好靜心考,考完去看你外公。你可是外公帶大的。孩子滿心歡喜應了聲:“好”。第二天,6月16日早晨6:00她接到了一個電話,流着淚有那麼一刻的恍惚與崩潰。最後,他一點不覺傷心,她想:不好,這是她虛構的夢幻般悲哀感覺,她看到父親瘦骨嶙峋,總是幻覺他會離去,她怎能有如此惡毒之感呢?還有三四天就到家了,到時就可以見到父親了。

2015年6月20日,端五節這天她終於帶着小孩回家了。晚上回的家,物是人非父親並沒有在門口張望,房間大廳只有一口棺材,棺材上擺着父親的相片:不信,不信,冥冥中似乎感覺父親就在身邊。沒有悲傷的心情,,只有失落的慌亂:爸爸去哪兒了呢?去旅遊了;去做客串門了;去田地間勞作了;還是去學校;甚至去多管閒事打抱不平去了。連續吃了三四天的白喜事酒。跪在父親的棺前倒酒夾菜,旁人的憑弔、燒香,她又似乎覺着父親坐着一葉扁舟揮着衣袖向她告別嘴裏高聲吟唱着:風蕭蕭兮易水寒,壯士一去兮不復還……她追過去海水滔滔,只見扁舟停靠在海中央一個綠洲上,有個老婆婆端了一杯茶給父親,父親一飲而盡不再回頭,老婆婆又高唱:“生當為人傑,死亦為鬼雄。喝過孟婆湯,倘洋在天堂。”

然後雙目如電鋸射向她:“此乃凡間普通人裏英雄豪傑昇天聚集地,陰陽兩隔,岸上閒雜人等速速離開。她呆呆望着煙霧滾滾,忙轉身離去黯然傷神:真是生死兩茫茫!霍然一驚裏她發現自己仍在棺前跪拜。爸真去了嗎?她任由自己的思緒在這虛與實之間,夢與幻之間,陰與陽之間,古與今之間飄忽。一直到自己給父親寫追悼詞,甚至到父親的骨灰下葬了,墓碑上豎立着父親的名字。她都認為自己是個

被人操縱的木偶,她又想:這在辦什麼事呢?把這寫做完,她回到家還看得到父親吧!從58歲發病到64歲,父親才64歲,他怎麼可能逝世呢?

在孃家又呆了幾天,她又帶着小孩回到讀書的地方。過着悄無聲息陪伴小孩讀書的生活,她認為她還在外漂泊,而父親仍在家等候。

可是這個清明看到花圈店裏的紅綠白紙,聽着墳山上高低起伏的鞭炮聲,她終於想起一年多沒有在電話裏聽到父親歡快的聲音。而現在回家父親再也不會老是拼命對着她的大女兒喊着他自己女兒的名字。然後再一臉驚訝一臉尷尬反回頭看着站在身旁的成年女兒説:“哦!她不是你,你在這。”父親是真的去了,再沒有從前,把愛與虧欠也統統帶走了。而父親帶大的叛逆小孩骨子裏面還帶着父親純正的善良:總以為戴着老師這頂帽子的人無條件都是頂天立地的好人。父親請安息吧!您帶大的小孩即使走的人生路再多彎曲和坎坷,也不會輕易放棄;也不會輕易沉淪,更不會被擊倒,因為有你的堅強在血液裏流淌。

今夜,推開窗户,“撲稜稜”幾隻烏鴉在對面的樹上“哇——哇……”衝向天際。那“枯騰老樹昏鴉,小橋流水人家,古道西風瘦馬,夕陽西下,斷腸人在天涯。”的苦澀隨即湧來。她想但願把我的哀思化為一輪明月,守候在父親的墳堆上,温暖您孤寂的魂靈;亦或父親您也可以化作明月一枚,照亮您的子孫在黑夜前行。也許這樣您才能咧着月兒般的笑臉:安息!

  又是一年清明時節散文7

湘西的四月,正是鶯飛草長的時節。清明節這一天,不知什麼時候,迷濛的蒼穹裏,已經飄起了如煙如霧的絲雨,那漫空飛舞的晶瑩,似在輕呼着初夏的暖意。於是遠天滾過一陣輕雷,象是一串串跳躍的音符;林間的布穀鳥也開始了歌唱,把綠色的囑託掛上樹梢;曠野的草葉上,漸漸地生出了一滴滴晶瑩的水珠,悄悄地潤濕了初夏的歌喉。

清明的雨裹着初夏,踩着芬芳的山風,温柔地向我們走來。那淅淅瀝瀝的絲雨,象是九天玄女拖地的長裙,眷戀着碧綠的大地,又象是巧奪天工的畫筆,勾勒出曠野神奇的意境。雨中的曠野,彷彿是一幅剛剛完成的水粉畫,散發出濃郁的詩情畫意。農舍裏那些毛絨絨的小鴨子,似乎也經不住這清明雨的誘惑,一小跑而來,蹦入那泛着漣漪的水田裏,開始尋覓起初夏的故事。

出來踏青的人們,不知該有多少。赤腳走在曠野的小路上,色彩斑斕的雨傘一支支地撐起,象是夏日的荷葉撐起一顆顆圓潤的露珠那般的安逸。空濛的遠方景色依稀,被盈耳的雨聲呼喚成了朦朧的畫屏。人在畫中行走,雨在傘邊滑動,一顆顆雨珠滴落在草地上,而後又化作裊娜的雨霧,悠閒地飄向遠方。

清明,確是一個綴滿夢想和希望的日子啊!這瀟瀟的雨,這甜甜的風,漫山遍野地下着吹着,給這個世界帶來了多少蓬勃的生機啊!人説夏天是萬物生長的季節,清明的雨,就已經報告了夏天的消息。我們盼望着夏天盼望着成長,是相信只要有陽光雨露的滋潤,稚嫩就會走向成熟,弱小就會走向強大,缺陷就會走向完美。倘若先祖和親人九泉有知,這漫山遍野的綠啊,就應該是他們欣慰的微笑。

待到來年清明日,這鮮花,這樹林,這曠野,這世界,該不會重又沐浴今天的雨吧?

期待着,我深深地期待着。

  又是一年清明時節散文8

因一次意外,不慎將腰摔傷,這些天只能在家靜心休養。除了按時服藥和熱敷,大部分時候間都屬於自己支配了。習慣了忙忙碌碌的生活節奏,習慣了三點一線的半是機械半是條件反射的重複,乍一閒下來,總有些彆彆扭扭的不適應,間或伴着些許的失落和惆悵,那些早夕相伴的同事們,在沒有我的日子或許都趨於正常了,我想對自己説,你沒那麼重要,也終於明白,這個世界上,人作為小而又小的一粒微塵,是多麼的微不足道,那些友情,那些酒場上的豪言壯語,隨着時間的沖刷和洗禮,是多麼的蒼白,所以這麼一想,就什麼都釋然了。這些天,沉澱了許多的浮華,也對朋友這個詞的定義有了更深意義上的理解,明白了她的真正涵義。總有樂趣等待自己去尋找:整理文稿,敲打些文字,在適宜的春光裏踏青郊遊散步,感受大自然無拘無束無市儈氣的暖風,吹散自己紛亂的思緒,果然就是自己心靈深處的感悟和收穫了……

馬上就是清明瞭。

寫下“清明”兩字,頓時就有一種悽清的蒼涼襲上心頭。在這個春花爛漫的季節裏,似乎總有些不協調。但無論協不協調,畢竟擋不住四季匆匆的腳步,清明還是如約而至了,無論你的心情是好還是壞。

清晨,信步走在鄉間蜿蜒的土路上,滿眼的綠色,直叫人心生一種向上的生機。看麥苗青青,一壟壟向前伸去,最後合成一片春綠。農田裏,路溝邊,已經盛開了沉甸甸金燦燦的小黃花,嬌豔欲滴的花瓣上,掛滿了晶瑩的氺珠,風一吹,顫巍巍的,伴着路邊柔柔嫩嫩的小草,一起在晨風中搖擺。

遠遠就看到了一簇簇的花,很媚很豔,我猜是桃花?或是杏花,走近看,是杏花,果然就是杏花,在不經意間,就那麼燦爛地開放了,粉紅而熱烈,與鵝黃的楊柳嫩芽相間,在路邊點綴了一路的風景。空氣中到處瀰漫着青草的氣息。遠處的公路上,偶爾就看見行人騎着電瓶車馭金黃的元寶和紙錢,招搖着遠去,我知道,那是他們在準備清明上墳祭奠親人用的祭品,他們也在用這種傳統的方式來寄託對逝去親人的哀思。早懇濕漉漉的空氣,打濕了盛開的杏花,也潮濕了那遠去的往事。

我們四個最要好的文友,也是兒時的夥伴。其中一個文友前些年遠走北京,生意剛剛做得有聲有色,便不幸病故,那時才40歲。在當時,他是以“強者文學”的筆觸活躍在我們年少追夢的羨慕目光裏,當然比不上時任山東省簽約作家祥秋兄的。我們四個當中,除了祥秋兄就屬他了,不但字體剛勁,而且詩句諍諍,讓我們很是偑服。現如今,他就只留一冢基塋和墳上的荒草了,叫人心生惋惜和哀痛。

從老家的村莊去他的墳地並不遠,但那次我去看他,卻走了很久。那時的杏花煙雨在淚眼婆娑中似又見你瀟灑的形象和熟悉的音容,但終究找不到或只能感悟你的蹤影了。

清晨的潮濕正像那清明的杏花雨,不知道清明那天有沒有雨,稀疏落着,温柔而冷默,衝落了你墳塋上的灰塵,只是難以沖淡我們三個文友對你的那份兒時的情感。每年的清明時分,雖不能去墓前佇立,但我們的心定會如約而聚,相聚在你的墓前,手持你喜歡的花束,與你相視無言良久,惟見我們的清淚千行。

墳上的草青了,麥苗正撥節,春意正盎然。那些變脆的往昔,寸寸抽離。或許,清明只適合在夜裏行走,沒有星光,沒有燈,遺失再遺失。夜,逐漸僵硬,冷漠如冰,斂心靜氣,不動聲色;清明,只可若隱若現,若有若無,才可收拾皈依的蓮心。捂緊心疼的那個地方,片刻濕透,伸出雙手,試圖抓住些什麼,卻灼痛了焦渴的花朵,在另一個窗口凋零,就這麼感知着風的存在,任柳絮飄散着遠去。

  又是一年清明時節散文9

女兒説:今年清明怎麼不下雨?

我説:不會!清明時節,老天怎會不流淚呢?

果然,一大早,天上飄起的小雨打濕了窗櫺。臨窗觀望,屋外蒙蒙細雨,飄灑不停,這彷彿是來自我們心底的淚,在輕輕訴説着親人的離別與傷悲。窗外的路人,行色匆匆,雨傘下遮擋的是欲焚燒的紙錢嗎?車來車往,是去憑弔逝去的親人吧?

細雨菲菲,曉風微漾;蒼天一改明媚,陰沉着灰暗的臉,它也知曉人間的愛恨情仇與悲歡離合。

蒼天悲憫,人世有難以割捨的親情。我們緬懷先烈、懷念逝去的親人,追憶先人。年年歲歲,歲歲今朝;蒼天落淚,江河烏咽;黑蝶飄舞、柳枝低垂。

轉眼間,我敬愛的父親離開我們一百四十七天了。可是,在我們的心裏,父親沒有走。看着父親慈詳的照片,彷彿他老人家只是做了一次遠行,未及歸來罷了……父親以他獨特的方式讓我們記住他離去的日子,生日便是忌日。父親,這一切,我們做兒女的又怎會忘記?

清明無雨淚成雨,不盡哀思滾滾來。父親,我們站立在您的墓碑前,訴説着對您無盡的哀思。我們跪在您的腳下,如同貼着您的心臟,感受着您的心跳;多想再聆聽您的教誨,感受您的慈愛。多少個日夜過去了,您的音容仍在我心頭駐守。只歎陰陽相隔,唯有夢中相見。

撫摸着略帶寒意的碑身,止不住又一陣心傷,離別時的哀傷又溢滿心扉。那黑色葬禮上撕裂的傷口還未痊癒,淚水啊,絕不會不因時間而乾枯。

黃花滿地,春風依舊。我們久久佇立在悽風冽冽的細雨中,不忍離去。黑蝶在頭頂盤旋,淚水在碑身間流淌。紙錢飄舞,落葉紛飛,帶着我們對您的思念飛向遠方。

清明的雨,兒女的淚。父親,您永遠在兒女心中駐守!

  又是一年清明時節散文10

從沒有想過,那四月清明漫天飄灑的雨滴,竟是如此冰涼徹骨,恰如眼眶中滑落的淚水,一點一滴落在那一方方矮矮的墳塋上。

故鄉的清明節有一個習俗,那就是幾個同姓家族一起做,身在外地的親屬也得趕回來。準備好酒菜和一些食品,以及祭祀用的錫箔紙、紙錢和爆竹,大夥兒一起熱熱鬧鬧地去做清明。

這樣的熱鬧,自然少不了我們這些孩子的份。大人們也都不反對,即使祭祖時燃放爆竹和燒錫箔和紙錢時對頑皮的孩子來説很危險。

我不懂清明是用來緬懷、紀念故者的,也不理解清明的真正含義,只知道和許多小夥伴們在一起在墳頭追逐打鬧時的開心,看着那藍幽幽的火苗的好奇,在田野裏自由奔跑的放鬆。在上墳之後分給我的黑色汽水和紅通通的大蘋果的喜悦,以及許多家的孩子圍在一起用手握住耳朵,等待着爆竹驟響的激動與興奮。

近幾年,始終被未來的路途困擾,忙裏忙外,總是不能顧及所有,就連清明也下意識地忽略了。而在家鄉,那些習俗也漸漸被淡忘了。獨家獨户地做清明,只是簡單地燒點紙錢,磕磕頭,如果實在不記得那些逝者的墳的準確位置,也就收拾一下回家算了。

人世間,有許多事都被刻意或者無意地忘卻了,又何況是一座孤獨的墳墓。

清明時節,天空總是陰沉沉的,厚厚的烏雲鋪滿天際。天公似乎了卻這段世事人情,總是在這個時候下個不停,就算前兩天陽光普照,到了真要去祭祖的那天,又會灰起臉,撒下幾點雨滴來。

許多次的夢裏,總是站在親人的墳前,站在漫天的煙雨裏,對着荒草叢生,蕭條孤寂的墳塋,獨自低頭默然。

走上前去,跪下身軀,抬頭,那墓碑上篆刻的楷字已被風雨侵蝕,粗劣的痕印條條片片。猶記得,在我剛能記事的時候,家人就帶着我來到這座墳前,那時它還是很嶄新的正正方方的楷字。

慢慢退回去,細柔的春雨緩緩地從天上灑落下來,伸出手去,一滴冰冷的雨滴落在手心,然後再翻過手掌,讓這滴帶着手心温度的雨滴滑落,然後慢慢滲入親人的墳墓,在那佑護它們的泥土裏溶解,帶去我最深切的問候與懷戀。

而那一陣一陣的微風,也變得淒厲,攜着冰涼的雨滴拂過我的臉頰。

大地上被細雨洗禮過的綠草和鮮花顯得格外耀眼,渾身碧綠璀璨,發出奪目的光彩。而那遠處的樹林卻籠罩在一片薄薄的霧靄之中,看不清那樹頂的飛鳥還是不是昨日受傷的那隻。

好多次在心裏做出決定,要和父母一起去做清明。但每次都不能成行,而只在對過去的回憶裏找點慰藉。總感覺心裏有所歉疚,然而,父母一臉淡然,我們能應付,你忙你的。

我的心裏更加歉疚。

在一片雜草叢生的荒地,有幾方矮矮的墳墓,長輩説這是奶奶的父母的墳,等到這裏祭拜完了,還得去那片小樹林,那裏有我爺爺的墳。

而如今,奶奶也住了進去,一個人在人世間活了二十幾年,終於可以跟爺爺在另一個世界裏團聚,廝守。她在生前總是喜歡跟我説起爺爺的事,在給他上墳的時候口裏總是念叨,老頭子,多給你燒點錢,你在那邊過得好點。現在也輪到我給奶奶燒紙錢了。

這時,我才意識到清明的真正含義。於逝者來説,我們永遠不會忘記他們,不會忘記和他們在一起的那段歲月;於生者來説,則是好好把握時光,珍惜自己所擁有的一切,不要等到失去了才去可惜。

小時候的那段時光還時常在眼前浮現。

到處都是祭祖的人,在墳前的空地上,擺上了幾樣酒菜,隨後便點上錫箔和紙錢,竄出幾段幽藍色的火苗。這幾道工序都完了之後,就是放爆竹了,噼裏啪啦的一陣亂響。爆竹放完之後,再點上一把香,插在墳頭,淡淡的白煙在雨中搖搖晃晃。

在燒錫箔和紙錢的過程中,大家都沉默着,低着頭靜靜地注視着那已經有半米高的紅色火焰。黃色的錫箔紙和紙錢一點一點化為灰燼,然後又被風掀起,化成漫天飛舞的黑蝴蝶,帶着我們最深切的祝福飛往他們所住的天國。

收拾好酒菜,一行人有説有笑地往樹林裏走。

小樹林裏也到處都是祭祖的人羣,三五個人,提着一籃子酒菜,和幾袋錫箔、紙錢及爆竹,把墳前的荒草清理完,擺上酒菜,點上錫箔,長滿爬山虎的青色石碑上搖晃着一段藍幽幽的影子。

扒開碑前的雜草和上面密密麻麻的爬山虎,立在碑前,把所有的思念都化為對那矮矮墳塋的深深一跪中……

  又是一年清明時節散文11

轉眼一年一度的清明節又要到了,為了過好清明就讓我們先弄清楚什麼叫清明吧!

民俗專家告訴我們清明包含兩層意思:其一是指節氣,一年二十四個節氣中序數第五的那十五六個日日夜夜;其二是指節日,每年陽曆4月5日左右的特定某一天。在我國的二十四個節氣裏面,由節氣演化成為節日的唯有這“清明”一個。然而,這個節氣或節日為什麼稱為“清明”呢?解釋有二:《歲時百問》説“萬物生長此時,皆清潔而明淨,故謂之清明。”指的明顯是物候。另一説法是商紂亂國,周武王伐紂平治天下,遂將“三月節”命名為清明,表示從此天地清朗明淨。這裏所指顯然是政績政治了。無論物候,無論政治,清清明明總是一件令人開心的好事情。

大地春回節候清明,自古吸引無數騷客詩人競相詠唱。唐温庭筠雲:“萬物鮮華雨乍晴,春寒寂歷近清明。殘芳荏苒雙飛蝶,曉睡朦朧百囀鶯。”你瞧,雨後初晴,蝶飛鶯啼,春景是多麼美好!宋黃庭堅説:“佳節清明桃李笑,野田荒冢只生愁。雷驚天地龍蛇蟄,雨足郊原草木柔。”詩裏不僅寫到了桃李含笑、草木輕柔、蛇蟲甦醒,還寫到了野田上愁雲悽慘的墳冢,這就自然而然暗示了清明節的兩大習俗——遊春和春祭。

清明郊遊踏青由來已久,宋代以後尤其風行。比如宋代詩人吳惟信就有一首《清明即事》描述春遊:“梨花風起正清明,遊子尋春半出城。日暮笙歌收拾去,萬株楊柳屬流鶯。”另有詩人范成大、程顥春遊詩分別講:“桃杏滿村春假錦,踏歌推舞過清明”、“況是清明好天氣,不妨遊衍莫忘歸。”然而,清明也並非每天都有好天氣適宜遊春,比如,唐杜牧筆下的“清明”就恰恰是“清明時節雨紛紛,路上行人慾斷魂。”清鄭板橋也有“暮春”詞説“卧聽蕭蕭還淅淅,濕了清明。”又是“濕了”,又是“斷魂”,可見清明節下雨是煞風景的。

清明節掃墓祭祖的歷史同樣十分悠久,有趣的,也是宋後才更加盛行起來。某種意義上説,遊春和春祭兩者實在是並行不悖、一舉兩得的事,只是一悲一喜、悲喜交加而已。先輩給我們以生命,理應不忘恩情,該好好祭掃紀念。然而人死不能復生,先人的最大願望正是兒孫們平平安安、快快樂樂,所以踏青遊樂一點沒有不孝和忘本的意思。恰恰是一味悲切才有矯情的嫌疑。這個問題上想得最透徹的詩人我以為當數宋代人高翥,他有首《清明》詩説“南北山頭多墓田,清明祭掃各紛然。紙灰飛作白蝴蝶,血淚染成紅杜鵑。落日狐狸眠場上,夜歸兒女笑燈前。人生有酒須當醉,一滴何曾到九泉。”祭掃本來只是活着的後人悼亡、念本、懷恩的禮儀習俗,祭之前和禮之後的笑樂實在是題中應有之義。

當然,“紙灰飛作白蝴蝶”有一定危險性,可能會對封山育林構成威脅。建議清明掃墓儘量不焚化或少焚化紙錢,更不要燃放爆竹,以免延燒山林造成重大損失,讓好事變成了壞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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