砍柴散文隨筆

天剛矇矇亮我跳着柴夾子穿着皮草鞋到沙皮江去砍柴，沿途是一條小溪水，與小路間斷，小路兩旁是茅草還有細小的雜柴，走一段小路又走一段溪水，在溪水的中間有跳石，我起初踩着跳石過還有點害怕生怕跳石倒了自己後掉進溪水，後來習慣了過跳石就當如過小路沒什麼可怕的。

那時到沙皮江去砍柴路途較遠，從家裏到山裏大約有十餘公里，當我走到山裏時至少也到了早晨九點鐘。

記得那時人窮山也窮，稍微平坦一點的山沖沖裏面除開一些黃毛幾乎沒什麼柴可砍。我沿着直衝山頂的山路攀着巖石，拉着小竹子小柴使勁地往上爬，在山路的兩旁時不時的有蛇走動，有時從我眼前一溜而過怪嚇人的，説實在的我不怕蛇是假的，但沒辦法家裏已無米下鍋我不砍點柴賣換點糧食自己就會餓死，自己與其活活地餓死倒不如不怕蛇咬死。

那是盛夏，太陽似火一般地烤着大地，烤得大地幾乎冒煙，山中的柴有的幹了有的葉子被太陽烤得懨懨的，我象在大海里撈針般在滿山尋找粗壯一點的雜柴，然後選中目標把它砍下來，柴是一根根長條的，有的下面大上面小有的彎曲得象倒放的犁，各種形狀無所不有。

山上沒有水，身上的衣服被汗水浸出了一個個白色的園圈，我口乾得冒煙，嘴脣焦焦的，想用唾沬來滋潤一下口腔，可喉嚨裏總是爭不出半點，心裏象火燒着一般比貓在心臟中抓還難受，我伏在地上想從地上尋找一點濕潤可地上也象有火在烤着滾湯的，我望着山下的河水在死氣沉沉地飄走，我原以可以望河止渴，殊不知越望越渴越望心裏越發慌，我恨不能跑下山去飽喝一頓，可從山上到山下河邊至少有一公里路程談何容易，我只能默默地忍着忍着，而全身的汗水還在不停地往皮膚上浸出好象非把我身上的水份燒乾不可。

柴砍好了我挑着柴一步一步地往下走，由於山中的小路旁有雜柴和棘刺，我的柴的一端被雜柴掛住另一端滑離了扁擔滾到了山中的一顆樹底下被毛柴懸掛着，我的腳一踩空人也滾了下去，在我的手上身上留下了一條條血印好象刀刻着一般，血不停地從傷口的縫隙中冒出，我想哭沒有眼淚誰叫自己如此命苦，象我這樣以打柴為生的`人又有幾個不是傷痕累累。

我回到了家裏我與父母親面面相覷，我看着空空如也的鍋父母親看着我滿身的傷痕彼此不再言語只是彼此的內心感到好無奈感到好無助，彼此的一陣陣的心酸湧上了心頭。

時間飛逝眨眼又過去了三十餘年，我每次回到家裏總和我的父親回憶起我的過去我的那些打柴經歷，我父親告訴我如今山裏的柴都沒人要了，不説沙皮江那麼遠就連我們村裏的黃毛界，十八個毛彎的柴都多於牛毛，山中都走不進人了。

是的，時代在變化，農民的腰包也鼓了，各種電器也在農村安了家，諸如電飯煲電磁爐在農村比比皆是，用柴火煮飯的農家已少得可憐，根本沒人靠賣柴買米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