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故鄉》隨筆散文

來源:文萃谷 1.03W

又一次回到故鄉。

《回故鄉》隨筆散文

山,依舊巍峨,柳梢開始吐翠,河邊的水草漸漸轉綠,只有門前的那灣河水在枯草叢中穿行,慢慢地甦醒,似乎沒太在意春色已至,反應稍顯遲鈍。我並沒有用老眼光來審視現在河水的細小,可她仍露出了羞澀,顯現無奈的疲憊。這不由得讓我的思緒回到久違的童年,回到闊別已久的記憶中的故鄉……

門前的竹林給我帶來過無數次收穫的喜悦。春季裏,萬物復甦,經過一個冬季的孕育,堅挺着頭顱衝破土層,不屑於腐爛葉片的攔阻,閒散在叢林中,彰顯出生命的頑強。小夥伴們帶着長輩的叮嚀穿梭其間,殘忍地掰斷剛出土的生命,剝掉麻灰色外套,裸露出嫩綠的筍,回到家定能受到母親的表揚。一盤噴香的爆炒竹筍端上桌兒,口味那個鮮吶!盛夏,如火的嬌陽烤得讓人無處藏躲,走進林中,頓覺沁人的涼爽,潮濕的空氣撲面而來。哦,那股溪流穿行其間,濕潤了一片熱土。深秋,風,抖落了片片枯葉,唯有那叢修竹挺立在風浪裏,搖曳着身軀,蓬勃着葉片。隆冬,凝固了寒冷的空氣,望見那一片綠,我會油然而生出敬畏之情,歎那節節青翠和永不凋零的滿枝葱鬱,給人以頑強的品質。

屋下首巖咀石縫的那棵碗口粗的鐵力木,每到晚秋,太陽斜掛山頭的時候,我會坐在地邊兒的石礅上,用心聆聽知了不同於早春、盛夏、三伏天的那種鳴叫,只有在這一刻,她才叫出知了——知了……的相同於名字的'鳴唱。她一定是唱出了心裏的歌。

香椿炒雞蛋是我愛吃的一道菜,那種醇香只有品嚐過的人會品味出那異乎尋常的味道。

今個兒回故鄉,是肩負着另一道使命回來的,是同省藝術館的作家和文化館的藝術家來品家鄉的山味兒的。沿途的春意盎然、丹水澄澈,只停頓了短暫的腳步,一路的言談總離不開門前的寨牆滔河的源遠,還有前坡嶺戰場的慘烈。我們一行是先到了滔河岸柳樹下望着一汪碧波贊一河的清純。站在街頭指一指扒得不見了蹤影兒的那座炮樓的牆根兒歎一回扒掉炮樓的決策者的鼠目寸光。中學校園的滿枝粉紅讓鏡頭帶走了美麗。文化站塵封了的書架和滿屋子的缺鬥少腿柴桌木凳毀損了童年少年心目中文化站高大形象。當我們來到竹林,空氣清新依舊,只是沒有了蘭花的芬芳。我怨恨起了蘭花收購商販帶走了山裏的青翠也帶走了這裏的芳香。小花貓依然是那麼講究,坐在門凳上蘸着自己的唾沫不停地洗臉。包穀酒還是那樣地爽口,下酒菜卻少了竹筍的鮮嫩,臘肉裏摻和的是前年的幹筍,無味難嚼,讓我在客人面前費了很多口舌解釋氣温乍暖還寒竹筍遲了出土時日。那分明是年年毀了筍苗竹林漸漸稀疏筍子逐年減少的緣故。香椿炒雞蛋也遲遲端不到桌上,地頭兒壩上的香椿樹因常年不在家裏看護早被人砍伐進了火爐。更始料不及的,是豢養的那隻狗在窗前汪汪個不停,放筷去窗前張望,見那狗正追逐着衣衫襤褸的行人不肯鬆口。作家何老師言説狗是靈性的動物,盡撿穿得爛長得醜的咬。猛然覺得失口,補充説城裏狗都是這樣子呢!我在心裏就詛咒起這隻狗來,我所帶領的這班客人對於狗乃陌生面孔,場院邊兒下車,這狗望着一個個進屋咋就一聲沒吭。鄉下人養狗是為了看家護院,賊很多時候從表面看更不象賊的。咋硬攆着窪腦兒常打門前路過的山裏人咬哇!啥時候竟墜落到如此勢利,這不是狗眼看人低嘛!狗東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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