秒速五釐米散文隨筆

來源:文萃谷 3.07W
  秒速五釐米散文隨筆

漫長的寒冬,終於開始拖着長長的尾巴,自覺地隱退,暖暖的陽光透過厚厚的雲層,懶懶地沐浴着大地母親上每一個脆弱的,小心翼翼地萌芽的生靈。此時此刻,在這個温暖的午後,深栽少年內心最柔軟處的那棵樹,根莖已爬滿整個心房壁的那棵樹,每逢三月,眼淚就會紛飛的那棵樹,枝丫承載着簇簇相思的那棵樹,櫻花化冢成蝶了嗎...

秒速五釐米散文隨筆

每次提到櫻花,就會想起日本北海道的美景,獨自一人漸行漸遠在櫻花道上,透過櫻花叢中眺望遠處的富士山,山的那頭還是白雪皚皚,山的這頭已是春暖花開,讓人不得不驚歎大自然的巧奪天工。其實,日本是個憂傷的民族,不管是在《非誠勿擾》的舞台上,還是在《秒速五釐米》的劇情裏,所以每個悽美的聚散離合,隨風飄零的櫻花總是給無奈的我們畫上了,最唯美的結局…

貴樹,我聽説,櫻花的速度是每秒下落五釐米,有沒有覺得這飄絮的櫻花瓣像冬天漫天飛舞的雪花呢...”明裏試圖雙手接住這些從天而降的小小天使,小手觸摸着每一朵離散的櫻花,綻放出如櫻花般的微笑,“貴樹,我們明年也要一起看櫻花,我們約好了哦...”火車疾馳而過,模糊了彼此的身影,可是那份諾言卻開始在對方的心靈最深處,紮根,發芽,和自己一起茁長成長...

《秒速五釐米》裏的,遠野貴樹,莜原明裏,放學路上,回家途中,每條道上的形影不離,懵懂的年少裏,那份最青澀的,最醉人的,最乾淨的,最清澈的,連自己也沒察覺的愛戀,慢慢地在掌心跟着紋理,每一天每一天的開始滋生。人生自己不能決定的事情太多,即使縱然有太多無奈,太多不捨,分隔兩地,並不是她最初的選擇。書信成了唯一承載思念的飛鴿,遠野怕,真的害怕,有一天,那份薄薄的信封負荷不起對明裏的思念,那個時候,那個時候該怎麼去寄託自己的不安。

我也曾喜歡寫信,喜歡寫日記,所以我知道,留下的每一個扭曲象形文字體,在泛黃的渲紙上是帶着怎樣的不捨,每個也許你都可以忽略的標點符號,是用了多大的勇氣才敢停留,每一句成型的簡單話語,又是覆蓋着怎樣的糾結心情。信件一份份的寄出,等待自己的是漫長而又宏長的杳無音訊,收到信件的那份喜悦,丟掉了的世界,感覺似乎又瞬間回到自己的手中,觸摸着你的字字鏗鏘那刻,才知道,幸福原來也可以如此的真實...

就這麼聽着明裏在信中訴説着她的世界,三月櫻花盛開春天,熾烈如火的炎炎夏日,楓葉鋪滿回家的路上秋天,還有想念不會隨寒氣而退縮的冬天。遠野,就這麼聽着,靜靜的傾聽着,知道另一個世界的明裏一切安好,就沒有什麼可讓自己的心焦慮不安。3月4號,遠野約定好去見明裏的日子,心情變得莫名的緊張,遠野是,明裏是,我也是...

灰色的火車,昏暗的燈光,深不見底的黑色天空,杳無人煙的荒野裏,大雪塵封了一切雜念,惡劣的天氣,擋去了相見的去路,每個站點的停留,短暫的八分鐘都變得無比漫長,從來不知道,時間還可以慢到這種程度,總感覺時間在惡意的無限延伸,火車滯留的那幾個小時裏,遠野開始變得不安,盯着電子錶,只能眼睜睜的看着秒鐘一步一步的撥動,約定的七點時間已過,明裏還會在嗎,卸下鐘錶的那刻,遠野的無奈變成了小聲的啜泣,一個男生為女生的哭泣。

飢餓感和不安感,終於在見到明裏的那刻,都化為泡影,候車站的`電台裏,明裏雙手緊緊攥着遠野的衣襟,積蓄已久的眼淚,終於在守候到遠野的那秒,完全決堤。吃着明裏帶來的自制晚餐,每一口,都是那麼的美味,相視一笑的滿足感,寒冷的冬季,漫長的別離,惡劣的天氣,無限期地等待,這些又算得了什麼。在那個夜裏,雪白的村子裏,只留下兩串堅信不疑,一路前行的腳印,在那棵明裏常在信中提到的櫻花樹下,遠野忘記了所有的酷寒,只記得明裏雙脣留下的,那份永恆的温存。

突然自己內心湧起一股力量,一股去保護明裏的力量,可是,我們都知道,這次的別離,不是短暫,是永遠...

什麼時候開始,養成了這樣的習慣,手機裏儲蓄着不知道該發給誰的短信,是你,又不是你,遠野夢中的那個繆斯女神,現在又在何方。衞星被硬推着飛向無邊宇宙的那刻,是多麼的無助與孤獨,明知在浩翰的星空,兩顆星星相遇是多麼的渺茫,可還是義無反顧地前進了。劃過蒼穹的此刻,遠野的目光沒有逃離過,似乎在深處有張熟悉的臉等待着自己去尋覓,去觸摸。

若干年後的遠野,忙碌在繁華的都市裏,談了三年的女朋友偶爾還是會發送一些放不下的短信,可三千多份的短信裏,卻只縮短了心與心的距離一釐米。當最初的那份思念在某一天起來後,也變得可有可無時,遠野毅然辭掉了工作,生活一下子沒有了這麼折磨自己的理由,或許真的該放手了...

又是櫻花飄香的季節,還是東京的那個火車過道處,還是伴着絢爛的春光,還是紛飛着迷離眼神的櫻花瓣,那刻的擦肩而過,遠野有強烈的感覺,如果他回頭,那個女孩也會回頭,回眸一看的瞬間,火車遮擋了彼此的視線,等一切塵埃落定,雙眼定焦處已是空空如已,空氣中滯留着醉人的芬芳,好像一切都沒開始過,又好像一切一直是未完待續。也許,他們註定不該相遇,相遇也是陌路而已,也許,美麗的錯誤,就美麗在其錯誤的本身。如今,明裏已經成為別人的新娘,而遠野又該何去何從,正在飛舞的櫻花沒有告訴我,也告訴不了我...

週末去了趟同學學校,也是這樣的天氣,乘着公交,倚在窗前,朦膿的睡眼,在經過武大的那刻被陽光刺醒,突然想起了武漢大學的櫻花,會不會有着《秒速五釐米》一樣唯美的櫻花舞呢,耳塞裏中島美嘉的《櫻花紛飛時》還在單曲循環,透過車窗玻璃,路旁的風景以光的速度倒退,如果,我是説如果,有機會能和你一起倒帶人生,那我們,在一起,還會不會有可能...

鵬説,我還是個孩子,一個永遠長不大的孩子。我不否認,即將二十一歲的我卻還保持着一顆童心未泯的心,雖然已經過了最美好的十八歲很多年,也走過了為誰而痛的年紀,但卻還倔強地不肯承認,青春早已遠離了很多年。陽光下的我們仨兒,暢談青春,聊起了很多年後的自己。那個時候的自己會不會回憶起如今的種種,會不會因為某句話,或某個微不足道的動作而突然大笑不已,會不會因為某個記憶中閲歷無數後,還無法磨滅的人,或某句曾經信以為真的諾言而痛哭失聲。

回校的途中,趴在芳狹窄而温暖的後背上閉目養神,塞上耳機的那刻,整個世界,與我為伍的只有音樂,還有芳給予的友情温暖,其它的一切都與我無關。只是一不小心瞥見湛藍的天空,深似海,藍得有點令人捉摸不透,只是不經意間發現芳,明普,薇,都找到了屬於他們自己的專屬幸福,只是午夜十二點未眠時,會摸着自己的心臟問自己,我的幸福又在哪…

如果,櫻花下落的速度為秒速五釐米,那麼,兩顆心要多久才能靠近,如果,櫻花下落的速度,也是命運的速度,那麼,我又該以什麼樣的速度生活,才能與你相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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