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在故里不知鄉愁散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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從小就在父母身邊長大,從未離開半步,而今身處異鄉,思之深切,於你或是感同身受。

身在故里不知鄉愁散文

記得每一次送我上車那天,你都是一臉我完全能懂的表情。懂你,並不因為我是你的孩子,而是因為我也是同樣的表情,同樣的心情,只因為我是你的孩子。我想大多數人或多或少都經歷過這樣的場景,只是有時候走得太過匆忙,來不及剖析那份跌宕在靈魂深處的沉香。那份孕育在愛的海洋裏的種子,來自兩個完全不同世界的澆灌,在時間的長情裏開出花來,像朵七月的桃花般奢靡。那一刻,即便所有的愛都化成了凝視,只剩沉默,我想你也能貼切的體受到那份來自靈魂深處的暖香。

每一次坐上列車,都會想起一個人,或長或短,總是隱約而或明顯的想起一個人,我不知道在你的生命中,或是意念裏,會不會有這樣一個人。離開的'時候,忐忑不安。回來的時候,激動不已。

紛紛紅塵擾攘,靜看往歲擱淺,今雖非昔比,事卻經年,已然從心不力,其實每天每時每刻都想打電話給你絮絮叨,但也許是分開的時間久了,也許是那樣一種普通的農村家庭,比較封建和保守一點。想給你分享我的大學生活,我的喜怒哀樂,想給你説你未來的兒媳有多麼的可愛,多麼的讓我迷醉,帶給我很多歡樂,當然也會偶爾的難過傷心。但感覺似乎隔着一層永遠捅不破的面紗,似乎跨越不了像偶像劇或古裝劇裏面那樣似朋友兄弟一般的温馨。因為你有太多的農活要忙,好不容易有空了我也不忍心打擾你休息。

那一天,我終於給你打電話,你久久未接,我的心揪了一下,平時給你打電話都是嘀咕一兩聲你就會接的,無論你有多麼忙,手裏有什麼活。

記得以前在地理幹活,剛下過一場小雨,哥打來電話,你手裏全是泥,但你對語音報出的號碼似乎那麼熟悉,沒等唸完你也不顧及把手擦乾就接起電話,然後就是一臉的高興和掩飾不住的激動。但這一次。

“喂,喂”。

喂,四叔?是你嘎,我爸嘞!

“你爸生病了,剛做完手術,現在還講不到話。家裏牲口拽不開,我和你媽輪換照顧他。”

那一刻我全身渙散了,在這個炎熱的城市感覺所有的寒冷都刺向我,就只是為了給我一行眼淚。或許這個世界上並沒有傾人傾城的風景,一切的飾物都有序而恰適的相綴於自然之間,都因心而異,就像此刻我目光所觸及的每個角落都悲涼得生疼,我從沒有這麼一刻如此的恨過自己。

“喂,喂,小清,喂”。

啥子病啊,怎麼嚴重到做手術?有沒有生命危險?怎麼?記不清當時問了多少個問題,問了什麼,但回過神來的時候,電話早已經掛了。

我打電話給母親,責怪她為什麼不給我們説。

“爸爸説不要給你們講,以免影響你們學習和工作。”

我再一次無法控制自己的眼淚,我是個男兒,是個將要像你一般堅強和博愛的人,我怎麼。

我抽泣着説我馬上回來,父親嘶啞着吃力的叮囑我不要回來了,安心學習,醫生説是闌尾炎,做了手術就沒問題。

我是個不孝之子,是個罪人,我怎麼能安心?要不是因為逃課而且沒錢用了,我不會知道你經歷過這樣罪孽一般懲罰的痛苦吧!

我不怕別人如何指責我,無論曾經做了什麼,錯了什麼,若你改過,都還來得及解救。若你珍惜過,當要去珍惜,更加珍惜。若你未珍惜過,那麼,可以開始了。

不要説樹欲靜而風不止,不要獨自憫喃那份藏在夜深處的話白,不要讓回憶裏那些碎成粉末的過往,借回流的風旋進眼窩,更不要身在故里,不知鄉愁。

會不會有這樣一個人,像安然的坐在列車上看窗外飛馳而過的風景,想要猛烈的記住他,留住他,卻感覺他離你的生命越來越遠。

無論你有多忙,手裏有什麼活,有多麼的封建和保守,有怎樣的隔閡,都放下吧!父親節快到了,在身邊的,就讓他成為你列車上的風景。在遠方的,若果可以,何不坐上列車,去看一場最美的風景。若果不可以,就給他一聲問候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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