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臨江仙》賞析15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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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臨江仙》賞析1

原文:

《臨江仙》賞析15篇

試問梅花何處好,與君藉草攜壺。西園清夜片塵無。一天雲破碎,兩樹玉扶疏。

誰昭華吹古調,散花便滿衣裾。只疑幽夢在清都。星稀河影轉,霜重月華孤。

詩詞賞析:

此詞借賞梅抒寫愛國情懷。上片寫月夜對酒賞梅,是實景。下片寫忽聽《梅花落》,不禁夢繞清都,是虛景。張孝祥詞以雄奇奔放稱,風格近蘇軾。但此詞卻清幽含蓄,雖婉約名家亦不能過;而寄意收復中原,情真調高。

《臨江仙》賞析2

風雨催春寒食近,平原一片丹青。溪邊喚渡柳邊行。花飛蝴蝶亂,桑嫩野蠶生。

綠野先生閒袖手,卻尋詩酒功名。未知明日定陰晴。今宵成獨醉,卻笑眾人醒。

「注」

①韓南澗:即韓元吉,號南澗,南宋詞人。

②綠野先生:唐代宰相裴度隱退後,於洛陽建別墅,名綠野堂,與白居易、劉禹錫等詩酒相娛,不問政事。

參考譯文

微風細雨催促着春天,寒食的節日快要來到了。平原上,桃紅柳緣一片春天。我們散步在原野上。來到了流水潺潺的溪邊,在溪頭,叫喚渡船渡我們過溪去玩。風吹着紅花亂飛,蝴蝶狂舞,初生的野蠶,吃着桑樹的嫩葉。我要學習綠野先生,清閒袖手,不管回家的大事,把詩酒當作功名去尋求。不管明天是陰是晴。今天晚上就算是我一個人醉了,但是我卻看得清楚,可笑的是那些自以為清醒的人,卻是糊里糊塗。

賞析:

這是一首春遊抒懷詞。作者在春遊時,看農村的一片大好時光,按捺不住喜悦的心情,“平原一片丹青。”這是説農村的春天,桃紅柳綠,麥稻青碧。“花飛蝴蝶亂,桑嫩野蠶生。”在這一派春光如畫,生機盎然的平原上,作者卻想自己罷職退居,而無法施展才能,為這美好的山河貢獻自己的力量。因此,在下片裏以消極與牢騷來抗議和派對他的迫害。他要學緣野先生的“閒袖手。”不問國家事。這雖然是一種消極的思想,但它是因南宋王朝的迫害而產生的。國事的前途如何,這是作者始終最關心的大事,儘管是下決心向詩酒裏尋功名,也難免流露出:“未知明日定陰晴。”

《臨江仙》賞析3

淡水三年歡意,危弦幾夜離情。曉霜紅葉舞歸程。客情今古道,秋夢短長亭。

淥酒尊前清淚,陽關疊裏離聲。少陵詩思舊才名。雲鴻相約處,煙霧九重城。

譯文及註釋

「譯文」

如君子相交淡如水般已經知心三年,歡樂自在,短短的幾夜之間就像這急湊的琴聲一般便要分離。明天天色微亮之際,霜打得紅葉漫天飛舞之時,你們便要踏上歸程。如此分別之情,古今同慨,千年歎頌;在這秋意微涼之際,我將日夜思念,時時夢見曾經分別時刻的場面。

端起面前清澈的水酒,默默的留下不捨的淚水,琴絃也湊熱鬧一般的奏起陽關三疊,彷彿一同相送友人。杜甫曾借詩詞寄託思念的友人頗有才名,我亦願仿效之。小云,小鴻,沈十二,廉叔,我們相約再次相見的地方,在煙霧繚繞的京城。

「註釋」

①淡水:語出《莊子·山木》:“且君子之交淡若水。”

②危弦:急弦。

③淥酒:清酒。

④陽關:曲調名,即唐王維《渭城曲》。為送別名曲,反覆吟唱,故名《陽關三疊》。

⑤少陵:唐詩人杜甫。

⑥雲鴻:指其友人沈十二廉叔、陳十君龍家歌女小云、小鴻。

創作背景

宋神宗元豐五年(1082年),晏幾道監穎昌許田鎮。此詞是晏幾道監潁昌許田鎮三年任滿即將離別時所作。

鑑賞

晏幾道是一位多情詞人,每到一處,必然與歌妓繾綣纏綿,分手時就有相思痛苦。經歷得多,品嚐得深,抒發得真切強烈。這首詞從某一段感情説起。曾有過三年的歡聚相戀時光,抵不住離別時幾夜琴絃上傳出的悽苦聲調。

上片言在潁昌三年,與諸友好淡水之交,深秋時節將別,連日來沉浸在離情別緒之中。

“淡水三年歡意,危弦幾夜離情”。這兩句用了比興手法,形容作者與諸女之交是淡水長情君子之交。“危弦”形容操琴激烈,幾乎絃斷音絕。未正面寫因離別而生的惆倀,卻與作者“琵琶弦上説相思”(《臨江仙》)“斷腸移破秦箏柱”(《蝶戀花》)同一意境。

“曉霜紅葉舞歸程。客情今古道,秋夢短長亭”。“曉霜”句點出離別時的節令和景物,每到秋季曉霜滿地的時候,歸程上總是飛舞着墜落的紅葉,古今行人都是在驛道上顛沛奔波,在驛亭中魂牽夢縈。

下片敍餞別酒席上的情景與自己的離恨。

“淥酒尊前清淚,陽關疊裏離聲”。描繪歌女勸酒時的依戀情態。離別酒宴上的送行《陽關曲》和情人的清淚,每次相同,一次次折磨離人。“陽關”(抒發離情別意的古琴曲名)二字點出送別本意。

“少陵詩思舊才名。雲鴻相約處,煙霧九重城”。“少陵”(杜甫的稱號),在這裏作為詩人的代稱。是對當年自己的讚許,當下被生活折磨得已經沒有了這精氣神。雲、鴻是歌伎名,晏幾道好以屬意者名字入詞,以記其墜歡零緒之跡。儘管是分別在即,小云、小鴻還與他相約。然而她們身世漂零,俱流轉入間,這相約是渺茫的,如同煙霧般可望而不可即。

全詞通篇只寫了過去三年的淡水之交,眼前別宴上、驪歌中的清淚和黯淡的前程,未着一字寫“不捨”,字裏行間卻讓人深切感受到對友人的深情厚意。

《臨江仙》賞析4

【內容】:

夢後樓台高鎖,酒醒簾幕低垂。

去年春恨卻來時, 落花人獨立,微雨燕雙飛。

記得小頻初見,兩重心字羅衣。

琵琶弦上説相思, 當時明月在,曾照彩雲歸。

【註釋】

春恨:春日離別的情思。卻來:又來。 小蘋:是晏幾道朋友家歌女的名字。 彩雲:這裏指小蘋。

【賞析】

這是一首感舊懷人、傷離恨別之作,最能表現作者流連歌酒,無意仕途的心境及曲折深婉的詞風。上片寫今日之相思。先寫景,後言情,即景抒情;下片補敍初見歌女小蘋時的情景。這首詞,通篇用形象抒情,以境界會意,詞人懷念歌女小蘋的難言的相思之情,寓於暮春的景物描繪之中,詞盡而意未盡,藴藉含蓄,輕柔自然。感情深摯,優美動人。 譚獻《譚評詞辨》:“落花”兩句,名句千古,不能有二。末二句正以見其柔厚。 陳廷焯《白雨齋詞話》:小山詞如“去年春恨卻來時,落花人獨立,微雨燕雙飛”。 又“當時明月在,曾照彩雲歸”。既閒婉,又沉着,當時更無敵手。 俞陛雲《唐五代兩宋詞選釋》:前二句追昔撫今,第三句融合言之,舊情未了,又惹新愁。“落花”二句正春色惱人,紫燕猶解“雙飛”,而愁人翻成“獨立”。論風韻如微風過簫,論詞采如紅蕖照水。下闋回憶相逢,“兩重心字”,欲訴無從,只能借鳳尾檀槽,託相思於萬一。結句謂彩雲一散,誰復相憐,惟明月多情,曾照我相送五銖仙佩,此恨綿綿,只堪獨喻耳。 唐圭璋《唐宋詞簡釋》:此首感舊懷人,精美絕倫。一起即寫樓台高鎖’簾幕低垂,其悽寂無人可知。而夢後酒醒,驟見此境,尤難為懷。蓋昔日之歌舞豪華,一何歡樂,今則人去樓空,音塵斷絕矣。即此兩句,已似一篇《蕪城賦》。

《臨江仙》賞析5

  【原文】

臨江仙(1) 送王緘

忘卻成都來十載,因君未免思量。憑(2)將清淚灑江陽。故山知好在,孤客自悲涼。

坐上別愁君未見,歸來欲斷無腸。殷勤且更盡離觴(3)。此身如傳舍,何處是吾鄉!

  【註釋】

(1)臨江仙:雙調小令,唐教坊曲。《樂章集》入“仙呂調”,《張子野詞》入“高平調”。五十八字,上下片各三平韻。約有三格,第三格增二字。柳永演為慢曲,九十三字,前片五平韻,後片六平韻。

(2)憑:憑仗,煩請。

(3)離觴:離杯,即離別的酒宴。

  【白話譯文】

忘掉了成都那些事兒已經有十多年了,但是因為你的到來,使我不得不再三思念。今日送別,請你將我的傷心之淚帶回家鄉,灑向江頭一吊。我又何嘗不知道故鄉的好啊,自己飄零已久,賦歸無日,自成天涯孤涼客。哪裏悲涼的愁緒你不會知道,早已被我吟斷的衷腸已不會再過分傷愁。今日殷勤給你送上離別的酒宴,希望你能盡興。我的身軀就好像傳舍一樣輾轉流離,何處才能是我的家鄉啊!

  【賞析】

此詞將送別的惆悵、悼亡的悲痛、政治的失意、鄉思的愁悶交織一起,表達了詞人極度傷感悲苦的心緒。詞的上片寫悲苦的由來、發展和不能自己的情狀,下片寫送別的情懷及內心的自我排遣。

開頭兩句“忘卻成都來十載,因君未免思量”, 寫的是作者十年來對亡妻的徹骨相思。蘇軾於婚後五年開始宦遊生涯,王弗便在蘇軾身邊充當賢內助,夫妻感情極為深篤。治平二年(1065),王弗突然染病身亡,年僅二十六歲。對蘇軾來説,打擊非常之大。從王弗歸葬眉山至妻弟王緘到錢塘看望蘇軾,其間相隔正好“十載”。“憑將清淚灑江陽”,憑,憑仗,煩請。這句的意思是:今日送別,請你將我傷心之淚帶回家鄉,灑向江頭一吊。王緘此來,與蘇軾盤桓數日,蘇軾得知“故山好”,自感寬慰,但又覺得自己宦跡飄零,賦歸無日,成為天涯孤客,不禁悲從中來。所謂“悲涼”,意藴頗豐。蘇軾當時因為與變法派政見不合而被迫到杭州任通判,內心本來就有一種壓抑、孤獨之感,眼下與鄉愁、旅思及喪妻之痛攪混一起,其心情之壞,更是莫可名狀了。

下闋“坐上別愁君未見,歸來欲斷無腸”,切入送別的詞旨。毋庸置疑,王緘的到來,蘇軾悲涼的感情中多少增添了幾分暖意,而現王緘又要匆匆離去,作者自然感到難以為懷了,於是國憂、鄉思、家恨,統統融進了“別愁”之中,從而使這別愁的分量更有千鈞之重。“歸來欲斷無腸”,是説這次相見之前及相見之後,愁腸皆已斷盡,以後雖再遇傷心之事,亦已無腸可斷了。“殷勤且更盡離觴”一句,意借酒澆愁,排遣離懷,而無可奈何之意,亦見於言表。

  【作者介紹】

蘇軾(1037~1101),宋代文學家。字子瞻,又字和仲,號東坡居士。眉州眉山(今屬四川)人。蘇洵長子。公元1057年(嘉祐二年)進士。累除中書舍人、翰林學士、端明殿學士、禮部尚書。曾通判杭州,知密州、徐州、湖州、穎州等。公元1080年(元豐三年)以謗新法貶謫黃州。後又貶謫惠州、儋州。宋徽宗立,赦還。卒於常州。追諡文忠。博學多才,善文,工詩詞,書畫俱佳。於詞“豪放,不喜剪裁以就聲律”,題材豐富,意境開闊,突破晚唐五代和宋初以來“詞為豔科”的傳統樊籬,以詩為詞,開創豪放清曠一派,對後世產生巨大影響。有《東坡七集》、《東坡詞》、《東坡易傳》、《東坡樂府》等。

《臨江仙》賞析6

臨江仙·飲散離亭西去 五代十國

徐昌圖

飲散離亭西去,浮生長恨飄蓬。回頭煙柳漸重重。淡雲孤雁遠,寒日暮天紅。

今夜畫船何處?潮平淮月朦朧。酒醒人靜奈愁濃。殘燈孤枕夢,輕浪五更風。

《臨江仙·飲散離亭西去》譯文

喝完餞別酒,友人們終於揮手別去,常常怨恨這種漂泊不定短暫虛浮的人生。回首看到如煙似霧的楊柳早已遮斷視線。往前看去,風清雲淡,孤雁遠征。孤單的寒日傍晚天空一片酡紅。

今夜畫船將停在什麼地方?只怕夜間潮平水落,泊船岸邊,一片清月迷漾。到酒消人也醒時,那種愁緒倍加難以排遣了。蠟燭殘盡孤枕難眠;五更時輕風吹來激起點點浪花。

《臨江仙·飲散離亭西去》註釋

飲散:飲完酒後離散。離亭:送別的驛亭。

浮生:一生。古人謂“人生世上,虛浮無定”,故曰“浮生”。

飄蓬(péng):飄浮無定之意。

重重(chóng chóng):一層又一層,形容很多。

暮(mù)天紅:指傍晚天空一片酡紅。

畫船:裝飾華麗的船。多指遊船。

淮(huái)月:指照臨淮水上空的月亮。

朦朧(méng lóng):模糊不清。

奈:怎奈,奈何。

孤枕(zhěn)夢:這裏指孤枕難眠。

五更風:指黎明前的寒風。

《臨江仙·飲散離亭西去》賞析

這是一首寫旅愁的小令。

上片開頭是:“飲散離亭西去,浮生長恨飄蓬”。詞人飲罷餞行酒,與親故辭別西去,感慨萬分,怨恨自己一生象飛蓬那樣到處飄泊。離亭,送別的驛亭。“浮生”一詞,出自《莊子·刻意》“其生若浮,其死若休”。莊子認為人生在世虛浮不定,後世相沿稱人生為浮生。這裏,詞人感慨自己的`身世,如今踏上旅途,從此開始了“飄蓬”一般的生活,遙遙水路,漠漠蒼天,詞人內心極度淒涼,羈旅之恨油然而生。而這恨又是“長恨”,這就道出了“飲散”“西去”對詞人來説並非第一次了,每重演一次,就會增加一分身世飄零之恨。一個“長”字,使恨的情感深化了。

詞人生活在唐宋之交的動亂時代,這首詞,可能就是徐昌圖由閩入宋前的作品,它不僅反映了詞人悽清的身世,也包容了唐末宋初離亂社會的影子。這次詞人西去,是乘船而行的。他別情依依,禁不住頻頻回首:“回頭煙柳漸重重”。送行的人已不見了,只有那岸上的楊柳象是籠罩着一重重的煙霧。“煙柳重重”既是狀景也是寫情。這是由於當詞人看到煙柳迷茫而看不到人時,必然增添其內心的苦悶。因為柳色是最容易引起人的離情別意的,所以,寫“煙柳重重”,實際上也就是“離情重重”,是把抽象、無形的愁情寄託在具體形象的煙柳中來表現而已。

接下去,詞人轉過頭來,順眼一望,卻是“淡雲孤雁遠,寒日暮天紅”。遼遠的天際飄浮着幾絲淡雲:並不時地傳來孤雁的鳴聲,傍晚的落日,照得滿天通紅。此時此景,又不免使人感到:“浮雲遊子意,落日故人情”(李白詩)。詞人象浮雲一樣飄流無依,象孤雁一樣孑然影單,而寒日西沉,晚霞映天,卻又喚起詞人念鄉思親的悽傷之情,這一切既是詞人眼前之景,也是他今後“飄蓬”生活的形象概括。這是由當前情景過渡到以後情景的寫法,也是融情入景,即景抒情的寫法,所以這二句可看作是詞人特定心態下攝取的一組畫面,既是實景,也是虛景,虛實相用,使畫面極富表現力,它給讀者的感受就不僅是自然景觀了,更深刻的是這種景觀中所隱含的離情別恨,它連綿不斷,廣闊深遠。

下片寫詞人途中的孤寂心情。“今夜畫船何處?潮平淮月朦朧”。詞人辭別親故,縱一葉孤舟西去,水路迢迢,暮色蒼蒼,想到歸宿,詞人不禁自問,愁緒充塞。夜深了,當詞人從船艙裏探出頭來時,只見船已行在平波萬頃的淮水上,空茫迷濛,孤月映水,朦朧悽清。“淮月”,照臨淮水上空的月亮。詞人通過氣氛的渲染和景物的烘托,使內心的感傷之情與外在的空冷之景交融為一,傳達出詞人此時此地的冷寂情懷。這時候,詞人愁緒難以排遣,只有借灑消愁了。然而,醉酒只能求得一時的解脱,“酒醒人靜奈愁濃”,一旦酒醒,回到現實,只能更增愁情,不是三杯兩盞淡酒就沖刷得掉的。一個“奈”字,突出了詞人萬般無奈的苦悶心情。結句:“殘燈孤枕夢,輕浪五更風。”又進一步寫他的這種感情。一個人躺在船裏,輾轉反側,愁緒萬千。一直熬到夜盡燈殘之時,才對着殘弱的燭光,勉強伏枕而眠,可惜好景不長,恍惚朦朧中波動船搖,詞人夢斷,原來是水面上起了風波。“五更風”,指黎明前的寒風,蕭瑟淒寒。好一個“曉風殘月”,令人難以忍受,可謂悲痛至極。

俞陛雲《唐五代兩宋詞選釋》曾評徐昌圖的《臨江仙》一詞,曰:“狀水窗風景宛然,千載後猶想見客中情味也”。其所以如此,就在於詞人巧妙地融情與景為一體,寫離愁卻很少直接抒情,而是藉助於外在的景物來表現詞人內心的離愁別恨。詞人沿情佈景,景物的轉承和變換、環境氣氛的渲染和烘托,處處反襯出詞人的內心世界。離愁難奈,感人至深。

《臨江仙·飲散離亭西去》賞析二

上闋寫的是離別後的情景,是實寫。首兩句直寫別離,“散詞、“離詞、“去詞已帶怨意,而兩個“恨詞字則是直抒胸臆,又點明本詞的主題,寫出了詞人內心的淒涼,羈旅之恨。且這恨又是“長恨詞,這就道出了“飲散詞“西去詞對詞人來説並非第兩次了,每重演兩次,就會增加兩分身世飄零之恨。兩個“長詞字,使恨的情感深化了。第三句描繪的是詞人兩步三回頭,不忍離去的情態,“煙柳漸重重詞,既寫出了離愁的層層加深,也寫出了離愁的“有形詞情態,襯托出了行人心頭的迷惘。四、五兩句描繪的是作者眼中的慘淡畫面。“淡雲詞暗示行人心頭的落寞,“孤雁詞則是行人的化身;“寒日詞顯其心頭之冷,“暮天紅詞雖是美景,但“夕陽無限好,只是近黃昏詞,又充滿了傷感。這兩句極寫浪跡飄零之苦,是移情於景。

下闋都是詞人想象中的情景。首句以問引起下文。“潮平淮月艨朧詞暗示他那離別時的劇烈情緒已逐漸平靜下來,可是心頭卻又兩片迷惘。心裏空虛只能借酒澆愁,可是在短暫的麻痺之後,還是要醒來,醒來時的靜夜中心頭卻是更加空虛,更加愁苦難耐。詞人通過氣氛的渲染和景物的烘托,使內心的感傷之情與外在的空冷之景交融為兩,傳達出詞人此時此地的冷寂情懷。“酒醒人靜到愁濃詞,兩旦酒醒,回到現實,只能更增愁情,不是三杯兩盞淡酒就沖刷得掉的。兩個“到詞字,突出了詞人萬般無到的苦悶心情。末兩句“殘燈孤枕夢,輕浪五更風詞描繪的是兩幅多麼淒涼可怕的景象。燈裏的油就要燃盡,燈火忽明忽暗;兩個人躺在枕頭上,沒有人陪伴,想入睡做個夢都不可得;五更時的寒風吹來更是倍增寒意。而從“潮平詞到“殘燈詞再到“五更詞,足見行人兩夜未睡,“愁濃詞之情不虛,此情此景,人何以堪。

全詞最為獨特之處當在下闋,在於虛境實寫,化虛為實,而又虛中浸實,寫盡羈旅之情,含蓄雋永,耐人尋味。詞人巧妙地融情與景為兩體,寫離愁卻很少直接抒情,而是藉助於外在的景物來表現詞人內心的離愁別恨。詞人沿情佈景,景物的轉承和變換、環境氣氛的渲染和烘托,處處反襯出詞人的內心世界。

《臨江仙·飲散離亭西去》創作背景

在羈役前,徐圖昌為了抒發對心上人的眷戀和難消的離愁而在與戀人驛站飲別時寫下了這首詞。

《臨江仙》賞析7

古詩原文

尊酒何人懷李白,草堂遙指江東。珠簾十里卷香風。花開又花謝,離恨幾千重。

輕舸渡江連夜到,一時驚笑衰容。語音猶自帶吳儂。夜闌對酒處,依舊夢魂中。

譯文翻譯

誰懷念李白而想和李白舉酒論文呢?是杜甫,他在成都的草堂遙指江東的李白。誇説當時揚州的繁華富麗。從早春又到晚春初夏,離恨之情千斤重。

小船連夜渡江來到揚州,大家同時吃驚而又笑我經過旅途辛苦的疲睏容顏。説的話仍然帶着江東口音。夜深喝酒的地方,仍是像作夢一樣。

註釋解釋

臨江仙:唐教坊曲,後用為詞牌名。

草堂:杜甫在成都時的住所。江東:杜甫在成都時李白正放浪江東,往來於金陵(今江蘇南京)、採石(今屬安徽)之間。杜甫《春日憶李白》詩:“渭北春天樹,江東日暮雲。何時一尊酒,重與細論文。”

‘‘珠簾”句:杜牧《贈別二首》之一:“春風十里揚州路,捲上珠簾總不如。”

輕舸(gě):小船。

“語音”句:言友人説話時吳地口音未改。吳儂,吳地口音。

“夜闌”二句:化用杜甫《羌村三首》之一:“夜闌更秉燭.相對如夢寐。”

創作背景

宋哲宗元祐六年(1091年)四月,蘇軾從杭州任上被召回朝廷,赴京途中過揚州,友人設宴,於是作此詞於席上。

詩文賞析

上片寫對友人懷念的深切。“尊酒何人懷李白”兩句,運用杜甫懷念李白的典故,抒寫了對友人的深切思念之情。“何人”,當然是指杜甫,故作設問,不僅增加了句法的變化,也使語言顯得含蓄有味。杜甫、“草堂”都是詞人自喻,“李白”、“江東”則是他喻,即比喻友人,亦即“揚州席上”的主人。“珠簾十里卷香風”,用杜牧詩意寫揚州,暗指東道主王存,與上文“懷李白”、“指江東”語意相承。詞人懷念之情雖深,可是“花開花謝,離恨幾千重”。“花開花謝”,象徵着時光的流逝,這裏是説離別之久;“離恨幾千重”,是誇説離恨之深,而且使抽象的感情有了形體感,似乎成了可以看得見摸得着的東西,從而增強了語言的形象性和表現力。

有了上片的鋪墊,下片寫揚州席上意外相逢時的驚喜和迷惘,就顯得十分真實可信了。“輕舸渡江連夜到”,承上“珠簾”句,點出題目“夜到揚州”。詞人是從江南京口渡江而來的,所以才如此便捷。“一時驚笑衰容”,緊承前句,寫出了與友人意外相逢時驚喜參半的複雜感情。詞人當年已56歲,又久歷宦海沉浮,天涯遊宦,説是“衰容”,想來是極為吻合的。彼此傾談時,詞人還發現,對方“語音猶自帶吳依”。結穴二句寫“席上”的情事:“夜闌對酒處,依舊夢魂中。”這裏化用杜甫寫亂離中與親人偶然重聚時深微感情的名句——“夜闌更秉燭,相對如夢寐”,來表現這次重逢時的迷惘心態,從而深化了與老友間的交誼。

這首詞真實地表露了詞人當時“量移”後的心境。“量移”,雖未能徹底平反昭雪,但已顯現出寬赦之君恩。所以,詞人先以李白受讒自喻,後以杜甫亂中幸得生還相譬,其用事貼切,暗與自己實際遭遇相合。故而在六十字的短短篇幅中,寫了相憶、相聚、慰藉、話舊、傷離等廣闊的內容,含蓄地傾訴了自身之不幸遭遇,使作品更富於感憤。使人讀之浮想聯翩,為之悽然。

《臨江仙》賞析8

臨江仙·大風雨過馬當山

雨驟風馳帆似舞,一舟輕度溪灣。人家臨水有無間。江豚吹浪立,沙鳥得魚閒。

絕代才人天亦喜,借他隻手回瀾。而今無復舊詞壇。馬當山下路,空見野雲還。

翻譯

疾風驟雨中船帆搖曳好像在舞蹈,一隻小船輕巧地渡過溪灣。水邊的屋舍在朦朧風雨中時隱時現。江豚噴水直上,水鳥捉到了魚,不勝閒暇。

絕世的才人老天都喜歡,多想借他的才華重振詞壇。可惜現在已經沒有舊時詞壇的盛況了。馬當山下的路上,只見到雲朵飄還。

註釋

臨江仙:詞牌名,原唐教坊曲,雙調六十字,上下片各三平韻。

馬當山:在今江西省彭澤縣東北、安徽省東流縣西南,橫枕大江,形勢雄瞼。

人家:住户。

有無間:指風雨朦朧,時隱時現,在有無之間。

江豚:哺乳動物,生活在江河中,通稱江豬。暴風雨中常出沒水面,能噴水直上。有些地方稱為“拜風豬”。

沙鳥:水鳥。

閒:悠然自得。

回瀾:力挽狂瀾,即韓愈《進學解》中“挽抂瀾於既倒”的意思。

創作背景

薛時雨所生活的晚清,單從詞這種文學體裁而言,已經到“強弩之末勢不能穿魯縞”的境地了,當然其中也有其他因素。詞人在風雨天經過馬當山,見到雨中之景,聯想到當時詞壇的沒落,有感而發作下此詞。

賞析

這首詞起句緊緊扣住題目中的“大風雨”,用“驟”和“馳”二字給人以迅疾、突兀的感覺,使“大風雨”具體化、生動化。但和“雨驟風馳”造成的急風暴雨式氣氛相對應的舟和舟上的人,卻活潑而愜意,駕着小船輕快地度過了溪灣。更讓人驚奇的是大風雨中“江豚吹浪立,沙鳥得魚閒。”詞中“吹浪立”用擬人化的手法高度概括出了江豚的這一“特技”。而“沙鳥”在暴風雨中也不僅無所畏懼,而且還捕捉到賴以為食的魚,悠哉遊哉,輕鬆之至。這種迅疾和舒緩、朦朧和清晰所造成的強烈對比,非常逼真,從詞中彷彿看到一幅有人物在內的寫意山水畫。

上闋所寫是作者耳聞目睹到的,他或許就在那隻船上,所以真切,所以形象,所以如聞其聲,如見其景。下闋則是作者由眼前的景象所激發出來的內心情感。他首先想到的是當時詞壇的不景氣,詞風的衰頹。“絕代才人”暗指李白,李白的六首《橫江詞》就是在這裏寫的。“借他隻手回瀾”,作者希望在詞風“既倒”的危急情形下,出來“絕代才人”力挽狂瀾,改變今不如昔的現狀。如果説龔自珍所呼喚的“我勸天公重抖擻,不拘一格降人才”的“人才”是從全社會着眼,指現實中的歷史家,政論家、社會批評家等,那麼薛時雨在此所召喚的,則專指文學界的文學家、詩人、詞人。“而今無復舊詞壇",既是對過去的懷念,又是對現狀的不滿。但是詞壇的“不復”還有其他因素。所以,作者的呼喚也好,慨歎也好,幾乎是徒勞的。結尾一句“馬當山下路,空見野雲還”就體現了這種不得再見昔日才人的無可奈何的心境。這中間,包含着許多用語言説不出的東西。譚獻評此詞“結響甚遒”正是基於這一點吧。另外,最後才點出題目中的“馬當山”,確有前呼後應,首尾相照之妙。

薛時雨在其《藤香館集》所附二種詞的自序中説:“律疏而語率,無柔腸冶態以蕩其思,無遠韻深情以媚其格,病根仍是犯一直字。”這個自我評價自然也包括這首詞。至於“犯一直字”的“直”,在這首詞中,卻不突出,因為它在率直奔放的同時,又能轉折如意,見其韻致。

《臨江仙》賞析9

臨江仙·夜飲東坡醒復醉

朝代:宋代

作者:蘇軾

原文:

夜飲東坡醒復醉,歸來彷彿三更。家童鼻息已雷鳴。敲門都不應,倚杖聽江聲。

長恨此身非我有,何時忘卻營營。夜闌風靜縠紋平。小舟從此逝,江海寄餘生。

譯文及註釋:

作者:佚名

譯文

夜深宴飲在東坡的寓室裏醒了又醉,回來的時候彷彿已經三更。這時家裏的童僕早已睡熟鼾聲如雷鳴。輕輕地敲了敲門,裏面全不迴應,只好獨自倚着藜杖傾聽江水奔流的吼聲。

經常憤恨這個軀體不屬於我自己,什麼時候能忘卻為功名利祿而奔競鑽營!趁着這夜深、風靜、江波坦平,駕起小船從此消逝,泛遊江河湖海寄託餘生。

註釋

東坡:在湖北黃岡縣東。蘇軾謫貶黃州時,友人馬正卿助其墾闢的遊息之所,築雪堂五間。

聽江聲:蘇軾寓居臨皋,在湖北黃 縣南長江邊,故能聽長江濤聲。

營營:周旋、忙碌,內心躁急之狀,形容為利祿竟逐鑽營。

夜闌:夜盡。

縠紋:比喻水波細紋。縠,縐紗。

賞析:

作者:佚名

上片賞析

這首詞作於神宗元豐五年,即東坡黃州之貶的第三年。全詞風格清曠而飄逸,寫作者深秋之夜在東坡雪堂開懷暢飲,醉後返歸臨皋住所的情景,表現了詞人退避社會、厭棄世間的人生理想、生活態度和要求徹底解脱的出世意念,展現了作者曠達而又傷感的心境。

上片首句“夜飲東坡醒復醉”,一開始就點明瞭夜飲的地點和醉酒的程度。醉而復醒,醒而復醉,當他回臨皋寓所時,自然很晚了。“歸來彷彿三更”,“彷彿” 二字,傳神地畫出了詞人醉眼朦朧的情態。這開頭兩句,先一個“醒復醉”,再一個“彷彿”,就把他縱飲的豪興淋漓盡致地表現出來了。

接着,下面三句,寫詞人已到寓所、在家門口停留下來的情景:“家童鼻息已雷鳴。敲門都不應,倚杖聽江聲。”走筆至此,一個風神瀟灑的人物形象,一位襟懷曠達、遺世獨立的“幽人”躍然紙上,呼之欲出。其間浸潤的,是一種達觀的人生態度,一種超曠的精神世界,一種獨特的個性和真情。

上片以動襯靜,以有聲襯無聲,通過寫家僮鼻息如雷和作者諦聽江聲,襯托出夜靜人寂的境界,從而烘托出歷盡宦海浮沉的詞人心事之浩茫和心情之孤寂,使人遐思聯翩,從而為下片當中作者的人生反思作好了鋪墊。

下片賞析

下片一開始,詞人便慨然長歎道:“長恨此身非我有,何時忘卻營營?”這奇峯突起的深沉喟歎,既直抒胸臆又充滿哲理意味,是全詞樞紐。

以上兩句精粹議論,化用莊子“汝身非汝有也”、“全汝形,抱汝生,無使汝思慮營營”之言,以一種透徹了悟的哲理思辨,發出了對整個存在、宇宙、人生、社會的懷疑、厭倦、無所希冀、無所寄託的深沉喟歎。這兩句,既飽含哲理又一任情性,表達出一種無法解脱而又要求解脱的人生困惑與感傷,具有震撼人心的力量。

詞人靜夜沉思,豁然有悟,既然自己無法掌握命運,就當全身免禍。顧盼眼前江上景緻,是“夜闌風靜縠紋平”,心與景會,神與物遊,為如此靜謐美好的大自然深深陶醉了。於是,他情不自禁地產生脱離現實社會的浪漫主義的遐想,唱道:“小舟從此逝,江海寄餘生。”他要趁此良辰美景,駕一葉扁舟,隨波流逝,任意東西,他要將自己的有限生命融化在無限的大自然之中。

“夜闌風靜彀紋平”,表面上看來只是一般寫景的句子,其實不是純粹寫景,而是詞人主觀世界和客觀世界相契合的產物。它引發出作者心靈痛苦的解脱和心靈矛盾的超越,象徵着詞人追求的寧靜安謐的理想境界,接以“小舟”兩句,自是順理成章。蘇東坡政治上受到沉重打擊之後,思想幾度變化,由入世轉向出世,追求一種精神自由、合乎自然的人生理想。在他複雜的人生觀中,由於雜有某些老莊思想,因而在痛苦的逆境中形成了曠達不羈的性格。“小舟從此逝,江海寄餘生”,這餘韻深長的歇拍,表達出詞人瀟灑如仙的曠達襟懷,是他不滿世俗、嚮往自由的心聲。

《臨江仙》賞析10

飲散離亭西去,浮生常恨飄蓬。回頭煙柳漸重重。淡雲孤雁遠,寒日暮山紅。

今夜畫船何處?湖平淮月朦朧。酒醒人靜奈愁濃。殘燈孤枕夢,輕浪五更風。

飲散必離亭,飄蓬是常事。回首,再回首,中間隔着煙柳,一重、二重,最後至於無數重。無奈向前看,淡淡的雲層下有孤雁在飛翔,淒涼的夕陽染紅了大地。

今夜停泊在哪裏?就停泊在平靜的秦淮河上。在朦朧的月色下借酒澆愁,可這是揮之不去的痛啊。一波又一波的浪襲來,拍打着船舷,不要牽掛,不要相思,在這樣的夜裏,一切都已睡去,唯有夢在飛。

1.下片主要運用了那些表現手法?,表現了詞人怎樣的情懷?

2.詞的上片通過哪些意向來抒發此人的情懷?結合語句説明,

【註釋】: ①浮生:一生。古人謂“人生世上,虛浮無定”,故曰浮生。 飄蓬:飄浮無定之意。○3畫船:船的美稱。 ○4淮月:淮河水上的月亮。 ○5奈:無奈。

【評解】黃昏送別,孤帆遠征。回頭重重煙柳,淡雲暮煙。待到酒醒人靜,只見狐枕殘燈,淮月朦朧。晨風輕浪,離愁更濃。

這首詞抒寫了離別之痛,相思之苦。風格柔麗,抒情宛轉。語言美,意境尤美。

閲讀鑑賞】上闕起筆就把傷別之情與身世之悲打成一片,“飲散離亭”,友人們終於揮手別去,從此孑然一身,浪萍難駐,作孤蓬萬里之遊,用筆厚重深沉,氣量無限。剛剛登上行程,便已回首,然而如煙似霧的楊柳早已遮斷了望眼;只得放眼向前方望去,見到的是殘陽如醉,孤雁遠征。開頭以情起,到這裏已經完全融情入景。所有景語皆成情語。“淡雲孤雁遠,寒日暮山紅”,離人的眼中之景,正反映出離人的心中之情。雁稱“孤雁”,日稱“寒日”,孤單感加上向晚的寒意,極寫浪跡飄零之苦。晚霞吐紅,本是麗景,然而傷心人別有情懷,在流浪人眼中看來,確是紅光慘淡,透露出寒意,這也是移情於景。

下闕全是設想,虛境實寫,化虛為實,極寫羈旅之情。“今夜畫船何處?”以一問提起,遂引起一系列愁緒,意思是:此刻愁緒猶可,只怕到了夜間,潮平水落,泊舟岸邊,月色茫茫,寂寞淒涼之情又何以堪?猶難耐者,在酒消人醒之後,萬籟俱寂之時,往事難省,前途難測,種種感受伴隨離憂,齊湧心頭,化為濃愁,更兼其時殘燈明滅,孤枕夢淺,五更風氣,暗浪拍船,此境此情如何排遣啊!

《臨江仙》賞析11

今古北邙山下路,黃塵老盡英雄。人生長恨水長東。幽懷誰共語,遠目送歸鴻。

蓋世功名將底用,從前錯怨天公。浩歌一曲酒千鍾。男兒行處是,未要論窮通。

翻譯

古往今來北邙山下的道路,黃塵滾滾不知老盡了多少英雄。人生常有怨恨就像那流水常年向東。鬱抑的情懷能和誰説,放眼把空中的歸雁遠送。

舉世顯赫的功名有什麼用,過去實在是錯怪了天公。放聲高唱一曲飲酒千鍾。男兒行事處世就應如此,不要計較什麼窮困亨通。

註釋

臨江仙:詞牌名,原為唐代教坊曲名。

孟津: 黃河渡口名。在今河南孟津縣東,洛陽東北。

北邙山:即邙山,在洛陽北,黃河南。王公貴胄多葬於此。

黃塵: 指歲月時光。

幽懷: 隱藏在內心的情感。

底:何,什麼。

浩歌: 放聲高歌,大聲歌唱。

鍾: 同盅。

行處: 做官或退隱。

窮通: 窮困與顯達。

賞析

該詞上片以回顧歷史起句,攏“今古英雄”於筆端,詞人將自己的感情融於歷史長河,寫出了滔滔不盡、起伏跌宕的痛惜與感傷。“遠目送歸鴻”的意象,動靜結合,相輔相成,動的是歸鴻的悠悠遠去,靜的是詞人凝重的望眼;飛去的是天空的鴻雁,攪起的是滿腔的幽怨。該詞描繪出了一幅淒涼而又充滿美感,諧調而又扣人心絃的畫面。鴻雁飛,鴻雁歸,人將何處回? 詞人的感情隨着這激盪人心的畫面盤旋瀰漫,感人至深。

下片強壓“長恨”浩歌放飲的意象,是“抽刀斷水水更流”式的自我寬解,詞人的鬱憤欲蓋而彌彰,顯得藴藉而深遠,更加揮之不去,難以擺脱。詞人身處江河日下的時代,又遭“莫須有”的詰難,心中的鬱憤自不待言。詞作通過描寫闊大的意象,以遼闊顯蒼涼,以浩歌掩感傷,詞人內心的矛盾與痛苦可想而知。

全詞開篇寫景,景即眼中所見: 北邙山上的墳墓; 黃塵路上奔波到老的英雄; 春北飛秋南歸的大雁以及日日奔騰的東流水,景物選取由近及遠,然後由寫景轉入抒情,此景引起的是作者內心的無限惆悵,因此詞人低吟出“人生長恨水長東”的詞句。再由抒情轉入下片的議論: 對人生短暫的無可奈何和對未來的玩世安排,水到渠成汩汩而出。“蓋世功名將底用,從前錯怨天公。”是詞人縱觀自然及人事滄桑,感情經過激烈碰撞後得出的人生結論,不無哲理意義,它涵了封建社會大多數讀書人的生活道路和人生體味,起到了一種生活教科書作用。

《臨江仙》賞析12

臨江仙·信州作

謫宦江城無屋買,殘僧野寺相依。鬆間藥臼竹間衣。水窮行到處,雲起坐看時。

一個幽禽緣底事,苦來醉耳邊啼?月斜西院愈聲悲。青山無限好?猶道不如歸。

翻譯

被貶來到江城買不起房屋,只能與僅存的幾個和尚在野外的寺廟裏相依。在松林搗藥竹林中掛放長衣,來到水源窮盡處,坐而遠眺白雲湧起時。

一隻幽棲的鳥兒為什麼在我這醉漢耳邊苦苦悲啼?月向院西斜移而鳥鳴之聲更悲切。青山雖然無限好,但杜鵑鳥還是説“不如歸去”。

註釋

江城:即信州,因處江邊,故稱。

殘僧:老僧。

幽禽:指杜鵑。

緣底事:為什麼。

不如歸:杜鵑鳴聲悲切,如呼“不如歸去”。

鑑賞

這首詞表現出一種謫居異鄉的苦悶和厭棄官場而嚮往故里的情感。

“謫宦江城無屋買,殘僧野寺相依。”這二句無一字虛下,先交代了全詞的政治背景,併為全詞定下基調。“江城”點明信州,“無屋買”是誇大之詞,表明信州的偏僻荒涼,這樣便自然地引出“殘僧野寺”一句。這裏“殘僧”畫出了僧人的年邁衰老;“野寺”畫出了寺廟的荒僻陋小。如此殘破不堪而詞人還得與之相依為命,足見其命運、境遇的悽慘。

“鬆間藥臼竹間衣”三句緊承“殘僧野寺”一句而來,寫其行跡。詞人並沒有因與殘僧野寺相依而感到悽慘悲傷。反而,在鬆蔭竹翳的掩映下,一聲藥臼響,一角衣衫影,就能給心頭增加無限的歡愉。這裏“一臼”、“一衣”,由於意象的典型性,取得了以一當十的藝術效果。“水窮行到處,雲起坐看時”二句化用王維《終南別業》“行到水窮處,坐看雲起時”詩句。雖然只是在文字的排列上略作了調整,但由於將“水窮”“雲起”突出到前景位置。因而其藝術效果也發生了一定的變化。“行到水窮處”是順寫,象徵意義不大明顯,而“水窮行到處”強調了“水窮”,就突出了山窮水盡的意象,使人聯想到詞人在宦海中的山窮水盡。同樣,“雲起坐看時”較之“坐看雲起時”也突出了“雲起”的意象,使人聯想到詞人此刻是在冷眼旁觀政治上的翻雲覆雨。

下片仍然描寫“野寺”中的所見所聞,但心緒的蒼涼、悲苦卻借景物的描寫較為明顯地流露出來。“一個幽禽緣底事,苦來醉耳邊啼”這兩句詞巧妙地抓住一個“幽禽”悲啼的意象來抒寫自己的心曲:作者曾試圖遁入醉鄉以遣歲月,但不知為什麼事,一個幽禽(杜鵑)又在醉酒之時來到耳邊苦苦啼叫。“苦來醉耳邊啼”應作“醉來耳邊苦啼”。

“月斜西院愈聲悲。”一句緊承“苦來醉耳邊啼”而來,寫詞人對於“幽禽”啼聲的感覺。這“幽禽”的啼叫已不僅是“苦啼”,而且愈啼愈悲。“月斜”即月影西沉,表明時間已晚;時間既晚,則啼叫之久可知。“愈聲悲”以見鳥之情切,實是借鳥的悲啼來顯示自己的悲苦心境。

“青山無限好,猶道不如歸”這兩句托出全詞的主旨:這兒的青山儘管無限美好,但杜鵑仍啼道:“不如歸去!”詞人在這裏實際是借鳥的啼聲,表達自己“他鄉雖好,不如歸去”的心聲。這“青山無限好”顯然由李商隱的“夕陽無限好”詩句化出,兩句合起來又暗用王粲《登樓賦》和陶淵明《歸去來辭》二賦作意。儘管這兒的山水很美,有松林竹林可供盤桓,有水有云可供觀賞,但畢竟身在官場如鳥在籠中,終不如退守田園那麼自由自在。

這首詞以鳥能人言、人鳥共鳴的巧思妙句,外化了詞人自身微妙複雜的隱祕心態,可謂深得託物言情之真昧。

全詞意境悽清幽冷,情感深沉。此詞除了極好地運用了側面烘托的手法,另一特點是善於運用前人成句,且做到切合詞旨,手法成熟。

創作背景

晁補之頗有經世濟民的抱負與才幹,但因受牽連於新舊黨爭。公元1099年,晁補之以“修神宗實錄失實”罪名被貶監處、信二州(處州治所在今浙江麗水,信州治所在今江西上饒)酒税。此詞就是作者於在信州任上的作品。

《臨江仙》賞析13

臨江仙·昨夜個人曾有約

作者:納蘭性德

昨夜個人曾有約,嚴城玉漏三更。一鈎新月幾疏星。夜闌猶未寢,人靜鼠窺燈。

原是瞿唐風間阻,錯教人恨無情。小闌干外寂無聲。幾回腸斷處,風動護花鈴。

臨江仙·昨夜個人曾有約譯文及註釋

譯文

昨夜和人相約,時間緩緩流淌,已經深夜。一輪新月掛在天際,周圍寥寥幾顆孤星。夜色將近,人未眠,在這三更時分,所有人都睡下,寂靜無聲的夜裏,老鼠悉悉索索的聲音令我焦慮不安。

我猜想是瞿塘峽那樣的艱險遙遠的道路阻隔約會的意外事故,讓我錯怪他的無情。闌干外,聽不到來人的聲音,寂靜無聲,未能聽到風吹護花鈴的聲響,讓人不禁斷腸淚下。

註釋

個人:那人。

“嚴城”:戒備森嚴的城。

玉漏,漏壺,古代的計時器。

鼠窺燈;形容環境寂靜荒僻。用秦觀《如夢令》“夢破鼠窺燈”意。

瞿唐:.亦作瞿塘峽。為長江三峽之首,兩岸懸崖壁立,水速風疾,中有灩澦堆,古時行船者常在此遇難,這裏來比喻阻隔約會的意外變故。

護花鈴:為保護花朵驅趕鳥雀而設置的鈴。

臨江仙·昨夜個人曾有約賞析

起句點破一個人在等待意中人赴約,寫夜深人靜的夜景,從室外到室內,情景交融,有靜有動。“人靜鼠窺燈”一句生動地寫出等待中的焦急和緊張,連老鼠的動靜也逃脱不了人的關注,可見這人的精神是多麼集中。下闋轉而交代了約會的結果是失敗。但亦言明瞭失敗的原因不是兩個有情人彼此變心,而是某些不可明言的外界因素的介入造成了遺憾。結句由情入景,寫出這種遺憾深重,無法彌補。

情人約會,要等的還是男性。等待是一件痛苦的事情,你要等的人遲遲不來,開始思索她爽約的原因。可能對方有重重阻礙,不能出門相見,而非無情爽約。

《臨江仙》賞析14

原文:

月黑星移燈屢閃,依稀打過初更。清遊如此太多情。豆花涼帖地,知雨咽蟲聲。

漸逼疏蓬風淅淅,幾家茅屋都扃。茨茹荷葉認零星。不知潮欲落,漁夢悄然生。

詩詞賞析:

此詞首兩句點明時刻,以下寫景,呈現出一片朦朧夜色。荒村人靜,遂覺茨菇荷葉,凡舟中所能辨識者莫不饒有詩趣。

“漁夢”語雙關,可解作靜極欲眠,亦可釋為隱遁之想。“涼帖地”之“涼”字,“咽蟲聲”之“咽”字,均可見作者體物煉字之工。

《臨江仙》賞析15

鬥草階前初見,穿針樓上曾逢。羅裙香露玉釵風。靚粧眉沁綠,羞臉粉生紅。

流水便隨春遠,行雲終與誰同?酒醒長恨錦屏空。相尋夢裏路,飛雨落花中。

【簡析】

難忘過去兩次相逢。一次是初見,時節當是清朝前後,少女踏青時愛鬥草遊戲。她在階前和別的姑娘鬥草,裙子上沾滿露水,玉釵在頭上迎風微顫,那活潑的情態給小晏留下深刻印象。另一次在七夕,女子於是夜須穿針乞巧拜新月。小晏和她在穿針樓上重逢,且看她靚粧照人,眉際沁出翠黛,粉臉生出嬌紅,一羞字可見兩個已生情意,卻道得空靈。不料華年似水,伊人亦如行雲,不知去向了。

【賞析】

上片敍寫與女子初見及其後交往,通過描寫穿戴、刻畫神態表現女子之美。起首一句,寫有一天女子同別的姑娘在階前鬥草的時候,詞人第一次看見了她。鬥草,據《荊楚歲時記》:五月五日,四民並踏百草。又有鬥百草之戲。而柳永《木蘭花慢》清明詞雲盈盈,鬥草踏青 ,則春日亦有此遊戲。穿針樓上曾逢,轉眼又到了七夕。七夕,女子在樓上對着牛郎織女雙星穿針,以為乞巧。《西京雜記》説:漢綵女嘗以七月七日穿七孔針於開襟樓。這種風俗就從漢代一直流傳下來。這天晚上,在穿針樓上,他又同她相逢了。羅裙香露玉釵風以下三句,是補敍兩次見面時她的情態。她的裙子沾滿了花叢中的露水,玉釵在頭上迎風微顫。她靚粧眉沁綠,羞臉粉生紅,靚粧才罷,新畫的眉間沁出了翠黛,她突然看到了他,粉臉上不禁泛起了嬌紅。以上既有泛寫,又有細膩的刻畫,一位天真美麗的女子形象如在目前。末句一羞字,已露情意。

過片流水一聯説隨着時光的流逝,共同生活結束了,姑娘不知流落何方。春也是象徵他們的歡聚,可惜不能長久。行雲終與誰同,用巫山神女旦為朝雲,暮為行雨(見《高唐賦》)的典故,説她像傳説中的神女那樣,不知又飄向何處,依附誰人了。酒醒長恨錦屏空,人是早已走了,再也不回來了。可是,那情感卻一直留了下來。每當夜闌酒醒的時候,總覺得圍屏是空蕩蕩的,他永遠也找不回能夠填滿這空虛的那一段温暖了。正因為她象行雲流水,不知去向,所以只好在夢裏相尋了。相尋夢裏路,飛雨落花中,在春雨飛花中,他獨個兒跋山涉水,到處尋找那女子。儘管這是在夢裏,他仍然希望能夠 找到她。此處以夢境相尋表現了詞人對自己深愛過的女子深沉的愛戀和思念。

晏幾道是一位沒落的貴公子。然而,他與絕大多數玩弄、侮辱女性、不把女性當人看的封建士大夫不同,在許多作品中能以同情的、嚴肅的態度塑造底層女子的形象。此詞便表現出詞人不能自己的真情實感,有意無意地揭示出他心中有一種對美好事物執着追求的崇高情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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