素描小辰散文

非常想念上海的孫兒，很想寫寫孫兒的文章。苦於爺孫分居滬杭，平時接觸觀察不多，巧婦難為無米之炊，只好向兒子兒媳求助，希望提供小辰基本素材。兒子第二天就傳來郵件，寫出辰辰的幾個方面。我一氣閲後連呼不錯，稍加修改成就此篇。

小辰理個平頭，兩道濃濃的眉毛下面，是一雙又圓又大的眼睛，眼球黑似珠，眼白蕩清波，哭起來是兩根多變的曲線，笑起來像對遊動的蝌蚪。勻稱的鼻頭下面一張胖嘟嘟的小嘴，或鼓或嘟或翹或癟或咧或窩，向人們傳達出他的喜怒哀樂或苦辣酸甜。大大的耳朵，像對小船？像彎月亮？還是一雙元寶？胖胖的臉蛋，白裏透紅像個熟透的水蜜桃。十個月不到的辰辰身高已經75公分，體重已達11公斤，胳膊像四節嫩藕，肚子滾圓像只青蛙。屁股是肉團，腿腳似嫩藕。腳背肉厚，曾經給他買過不少鞋子，大小合適，厚度不夠，最後就沒有穿過。

愛吃，是小辰最大的特點。一旦到了吃飯的`時候，他就會哇哇大叫，還會發出“啊姆媽，啊姆媽”的呼喚，這是辰辰關於“媽媽”兩字最早的發音。

當他看到熟悉的奶瓶或者專屬於他的一個紅色小碗，他就知道給他送吃的來了，立即扔掉手上的玩具，上下晃動兩條胳膊，嘴巴發出“唔唔”之聲。你把食物放在他的眼前，他的嘴巴就會窩了起來，表示做好了吃的準備。吃完了水果之類，他還要伸手去抓空碗，抓不出什麼東西，就把碗舉過頭頂，仔細察看碗的底部，好吃的是否還藏在碗的裏面？

吃奶粉的時候，他的兩手緊抱奶瓶，隨着奶量的減少，他會把奶瓶底部抬高。他會一口氣把奶喝完，然後捨不得把瓶鬆開。當大人一邊告訴他“你已經吃完了”，一邊從他的手裏拔出奶瓶，這時的他全身繃緊、滿臉通紅、用力蹬腿和一陣狂哭，來表示他的強烈不滿。10秒鐘後，發現沒有收到什麼效果，就又恢復正常，坐在地上玩了起來。

吃粥和麪的時候，小辰會雙手拍椅表示歡迎。勺子裏食物少了，或者喂得慢了，就會一陣假哭，或者喊叫，用來表達自己的不滿。如果是滿滿的一勺，他一邊用兩顆牙齒咀嚼，一邊送你甜甜的微笑。

不給吃他就主動出擊。一次奶奶坐在孫子身邊吃水餃，小辰開始一動不動地看着奶奶的嘴巴，突然猛撲過來一把抓住滾燙的碗沿，速度之快用力之猛判斷之準，實在令人驚訝。一次一盆提子放在小辰的身後，他爸抓取一顆顆提子放進嘴中，辰辰開始一動不動地看着他爸翕動的嘴巴，突然一個三百六十度轉身，兩隻小手迅速抓起兩把提子往口裏送，速度之快落手之準令人目瞪口呆。

至今還沒見過他有什麼不愛吃的東西，就連檸檬也不放過，雖然被酸的表情非常可愛，一副齜牙咧嘴的可憐模樣。

小辰愛吃，卻不浪費，他在孃胎裏就聽多了“誰知盤中餐，粒粒皆辛苦”的教誨。只要有飯粒或者麪條掉在椅上，他就會試圖撿起來吃掉。但是他的所謂撿，就是用一個食指去摳，然後把食指塞到嘴裏吸吮良久。

小辰愛吃也愛玩，他喜歡到廚房或者衞生間的水龍頭旁，兩隻小胖手去戲耍嘩嘩流水，似乎要捕捉轉瞬即逝的溢彩流光，似乎要享受指縫間的柔滑清涼。洗澡是他最高興的時刻，兩隻小手拍打着粼粼水波，晶瑩的水花飛濺在臉和頭上，這時的他眼睛笑成了月亮，嘴巴拉到了耳邊。

小辰天生熱情，推車外出的時候，遇上感興趣的人們，就會發出“啊，啊”的聲音。如果人家熱情回答，小辰就會更加高興地迴應。小辰有時也很霸道，一次在一個公園，看到一個大人遞給小女孩一串鑰匙，小女孩伸手去接的剎那，辰辰飛快一把搶過鑰匙，然後自顧自地玩了起來，小女孩懵在一邊還反應不過來。

小辰在外面確是活躍，看看汽車，看看人，看看樹，看看狗……每當嬰兒車推過草叢樹旁，他就會伸手去扯，摘下幾片葉子，然後塞進嘴裏。有次跟奶奶上公園，看到有一簇茂盛的樹葉，小辰試圖把葉子擼下來。大家發現他突然安靜，手也不動，靜止一秒鐘後，哇地哭了出來……一看，原來他的手掌扎滿了刺……

但小辰是勇敢的，每次上醫院打針抽血，看着明晃晃的針頭扎進拔出，他從來沒有皺過眉頭，最多哼哼幾聲就算完事。有時一不小心叩頭碰腦，就用小手摸摸頭，茫然驚奇的樣子，可能在問是“怎麼回事”？

每晚9點以後，小辰的胖手開始揉搓雙眼，眼睛周圍泛起一圈青色。這時大人抱着輕搖，哼着兒歌，他就會安靜下來，眼睛雖然瞪得大大的，但上眼皮和下眼皮卻打起架來，大約15分鐘左右，他就會閉上眼睛噘起小嘴，香甜地入睡。大約睡到1點鐘左右，他會開始滾動挪移，如離大人較遠，就會滾回大人身邊。他的腦袋會在大人身上滾動，試圖給自己調整一個好的睡姿。可能覺得這個“枕頭”太高，他感覺很不舒服，於是從大人的頭旁開始滾動，一直滾到大人的腳邊。發現被牀攔住，就再從腳邊滾回大人頭旁。一個來回後，如果姿勢還是沒有調整好。他就會發出聲音。當然不是清醒的叫喚，而是迷迷糊糊的哼唧。早上他醒得要比大人早些，很懂事地睜眼躺着，或者默默地玩着被子牀單。過了一會，發現大人還不睜眼，就滾到大人身旁，趴着用食指去摳大人的眼睛嘴巴。等到大人睜開眼睛，發現小辰正看着自己，並送來一張燦爛的笑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