紫閣峪的山,高冠峪的河散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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連續兩週相對高的海拔以及長距離的穿越,讓我的身體沒有得到完全恢復,本週明顯感到有了倦意,因此不能再遠行了,在好的線路我也不會動心的。

紫閣峪的山,高冠峪的河散文

那麼,對於記不住路的我,短距離只能到熟悉的地方卧佛寺。結果卧佛寺也沒去成,最後去的是紫閣峪穿越高冠潭,因為這裏我也很熟悉的。

紫閣峪屬於陝西户縣最東邊的一個峪口,向東翻山穿越過去,下山出口的高冠峪,則是長安縣最西邊一個峪。也就是説今天的穿越是在兩個縣境內完成。這兩個峪口都是風景區,紫閣峪以山裏邊的山頭上唐代七層的敬德塔而聞名。牌文記載,敬德塔內有唐僧的衣帽,磚塔形狀完全是縮小版的大雁塔。我今天不去那裏,而是從景區大門內向東直接上沒有開發的山。景區高冠峪,則是以著名的高冠潭而聞名。數丈瀑布飛瀉成潭,潭內激流翻騰,咆哮雷鳴,響徹山谷。

車下了公路停在紫閣峪的山腳小村,開始徒步向前。村子裏通向紫閣峪的這條路,第一次讓我感到它的坡度是這麼大。還沒進紫閣峪,我已經累得氣喘吁吁。等到開始上山後,快速撥高讓我徹底沒有了力氣,胸悶得光想停下腳步,鬆綁自己的身體都緩解不了,汗出得頭髮都濕了。

原以為是自己的身體疲勞因起的,後來發現從身邊飄過的濃霧,濕度大的抓一把都能扔出水來,才明白是天氣太陰、氣壓太低導致的。我只好放慢步頻,儘量使自己好受些。

走的慢了,可以好好欣賞這山上美景。兩旁的灌木真是一個星期一個樣,前一週含苞孕育的幼芽,這一週都列開了嘴巴,爭着探出了腦袋,一撮、一撮的嫩黃,煞是好看。而山上一路走過,綻放的桃花時時跳入視野,那花瓣、那粉紅,豔得讓人醉了。更意外的是,這山脊上竟有一排柳樹,流蘇般的枝條上掛滿了鵝黃的柳絮,山風吹過,柳條阿娜多姿翩翩起舞。看着這一切,我的思緒隨着那搖曳的柳條,如盪鞦韆般的來來回回,來來回回……

今天在這條線路上穿越的人也不少,有兩個隊。因而也領略到了一般情況下遇不到的風景。另一個隊是有72名七年級歲學生組成的穿越隊伍。小小的學生們揹着切菜的案板,做飯的鍋。

這幾年爬山時在山上遇到的人不少。這麼大規模,這麼小的年齡可是第一次看到。十二歲的學生如雀兒般的嘰嘰喳喳,給沉悶的大山增色不少。看着張張花朵般的面孔,高興得我跟在他們後邊不忍超越,因此也讓我吃了一個大大的虧。在一個山腰處,我招呼着學生們不要停留,快速前行,這裏太濕滑加上氣温太低。

結果他們快步向前。跟在後邊的我,突然,眼前金花飛濺,不進則退,差點向後坐在山坡上。原來一棵攔路倒斜的大樹,高度恰好在學生們之上。放過了他們,逮住了我!碰得我明顯感到腦門上皮下的血液潺潺的在皮下向眼部流動。

望着這棵樹,我真是的點氣急敗壞。都是什麼事啊?在卧佛寺的山上,那棵同樣的攔路樹,碰了我無數次。如果把那裏所有飛濺的金花彙集起來,都能在黑夜中照亮一塊球場。不過那棵樹,後來經過交流得知,它是棵‘功勛’樹,因為它碰了很多爬山好漢。而這棵討厭的樹,竟和我一個人作對。哼!我要報仇了。

我捂着腦門給同伴説“為了不讓它再碰着別人,我包裏有刀,拿出來把它伐掉。”

“你説的太對了。”同伴邊説便在我包裏找刀。

”哎呀!哈哈!這就是刀啊?這棵樹的直徑大於20CM,而這刀才有4CM長。恐怕我們頭髮白了也把它伐不掉的。哈哈……”同伴笑着比劃着説。

“沒有關係,發揚愚公移山精神,以後就在這裏伐樹了。”我沒好氣的説。

唉!冷靜想來,如果整天都在這裏伐這棵樹,好像有點沒有前途啊。走!放棄了。哈哈。

一路泥濘,一路向上。走了很久後我們到了山頂。舉目遠眺時發現山頂東邊稍向下的位置,竟有一大片的開闊地。有一排關中農村常見的大房子靜靜的候在那裏,房前屋後桃花盛開。房屋的東邊是很大很大一塊不知播下了什麼種子的平坦土地,整個場景完全是世外桃源。遠遠望去,那些高過房頂粗壯高大的桃樹,讓我的真感到陶淵明一定在這裏生活過,絕對不是傳説。

這秦嶺的山啊,真是神祕無限,腳步沒有到的地方,你永遠也想象不到會有什麼神奇在那裏。

遠眺到這般美景後,我放棄加高山峯的機會,快速向那排山頂房子走去。到了門前後,發現房門都是虛掩着的,沒有看到什麼生息。我搬來房前的小凳子在門前的石磨盤旁坐下。琢磨着這直徑兩米多的磨盤是怎麼弄到這山頂上的。再看看這周圍的環境,竟然有山上引下來的‘自來水’塑料管道。這裏太適合人居住了。不過,看着這六間房子,想象着人口也不會太多。於是感到這般美景,這家人住在這裏太浪費了。

這時候,從房子出來一個男人,彎腰拿柴火時我發現他頭上有戒疤。哦?原來這是和尚廟。見此,心中由衷感歎:他們可真會找地方啊。

“這裏的桃樹粗和高都是罕見的,將來結得水密桃該多好吃啊!還有那土地,會不會種的是西瓜、甜瓜什麼的.。不行,到了收穫的季節得分享他們的果實。現在就開始了。”我給旁邊的驢友們説。我學着孫悟空聲音説“師傅,有開水嗎?”

沒人説話。我從左到右一個房子一個房子找去,沒見到人。邁進一間虛掩的房子裏,眼前看到的把我嚇了一跳:竟有一座塑像,旁邊還站着一位穿袈裟的青年和尚。我入鄉隨俗説道:“菩薩保佑。”説完又感到好笑,忙向僧人問道“這是菩薩嗎?”

“阿彌陀佛,是的。”

我退了出來,剛好看到那位拾柴的師傅。“師傅有開水嗎?”

“有,有。我給你拿。”他拿出了伙房裏的兩個暖水瓶,放在了磨盤上。

看到這裏有開水供應,驢友們紛紛過來補充。其中一男士帶着大人小孩子共七人圍坐過來。喝水時男士問道:怎麼還有這麼多開水啊?是誰的?

“是這裏和尚師傅的。”我問答他。

“這裏會有什麼廟?你房子和山裏農户的一樣。”他不在乎的説。

“可準了,我剛才進去後,出來就有開水喝了。”我有點搞笑的説。

“真的那麼準。那我去給點香火錢。”他邊説邊往外掏:“怎麼沒有零錢啊。”

我抬頭看了他一眼。想想説:“那我給你零錢你去放吧。”

“為什麼?一定要放?”

“因為,你説要捐香火錢的。你們在這裏受益最多,是應該留錢的。你不留了,那我就得留。水,是我讓師傅拿出來的。”我這話是真心的。

“是這樣啊,那還是我去吧。”他向有塑像的房子走去。

他出來後,我看着他心裏只想笑。我給旁邊的驢友説:“這就是緣分啊。師傅給我拿出來兩瓶水,沒想到給他們帶來了100塊錢。你説那男士喝的是什麼水啊?”

女驢友熏衣草笑得捂着嘴説“真是的。他咋會碰得這麼巧。”

“這兩瓶水分明是誘餌啊!我給廟裏招商引資了。我真佩服自己,哈哈……”我也笑了起來。

幼稚的我,因為這個小插曲,逗得一路上想起來就想笑。而下山的路上,反覆碰到這位男士,他總是用尋問我的眼光看着我。而我則憋住笑,臉色平靜的讓他無法和我搭話。

下山途中看到了形成高冠瀑布的那條河。河上沒有橋,只有用獨木和大一點石頭,墊起的落腳點。大家基本上都是挽起褲腿,赤足?水而過。

深山腹地的這條河,有很寬很低的河牀,河水緩緩而下,像從從容容走過的女子,又像流逝遠去的光陰。也像蜿蜒的玉帶纏繞的大山之間。我站在河邊,深情的望着清澈見底的河水,好奇這些水都是從哪裏下來的,河水的源頭在哪裏呢?更好奇,它長途跋涉而來,匯成飛流直下的瀑布和匯積成潭時的咆哮雷鳴之前,竟然是如此的婉約,如此的詩情畫意,又如此的和諧美妙。

這條河,第一眼看到我就很喜歡。因為整條河很寬,但河水很淺,能清楚的看到水下大大小小的鵝卵石,所以,整條河給我的感覺像是一位躺着的巨人展開的胸膛,有一種震撼的包容。

高冠潭的景區我去看過N次,如果不是今天的穿越,我永遠也不會想到,它的上游在這麼遠的地方。更想不到,在這裏它竟是如此寬的一條河,原來認為潭上的瀑布就是落差形成的壯觀。

而今,我站這河邊,望着兩岸嘻戲的遊人,感到它的美是在這裏,在這寬寬的河道里,在這流淌的河水裏。

因為,當夕陽的光芒灑向山谷,灑滿高冠河,這時身披夕陽的我們,在寬闊的河內,戲嘻着,涉水向着對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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