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舊制度與大革命》讀後感

來源:文萃谷 1.09W

在學習、工作、生活中,制度起到的作用越來越大,制度是一種要求大家共同遵守的規章或準則。一般制度是怎麼制定的呢?下面是小編為大家收集的《舊制度與大革命》讀後感,供大家參考借鑑,希望可以幫助到有需要的朋友。

《舊制度與大革命》讀後感

從南昌某校內狹窄的書店角落裏,穿越到煙台某縣某院冷清的自習室內;從爽快清澈的南方七月夏日,到喑咽無言的十一月北國寒秋。從第一頁的翻閲前行,歷經多少頁的步履蹣跚,卻也終於到了這最後一頁——《舊制度與大革命》這本書,終於在今天,被此階段的我給吃幹抹淨了。

書是死物,書裏作者的觀點態度也許只能表達傳遞出萬一,此刻合上尾頁,想問問自己學到了多少,又進步了多少?沒有直觀的經驗值與進度條讓我去探尋——也許真的探尋量化了起來,會發現那進程不過竟也不過漲了毫末。但書本身承載的時光已經足夠動人,由一本書延伸而來的,那些千千萬萬新的思考,哪怕我能抓住一點點,就已經很滿足了。

東拉西扯這麼多,一篇讀後感的初衷隱隱有釀成雜文的趨勢,我還是太囉嗦了,那個不捨得放棄什麼都想要的壞習慣,從生活延續到筆端,浸潤的是一整個偏執又虛弱的自我——寫作是和自我對抗的過程,而表演一個試圖寫作的人,則讓這件事變得豐厚。這句話之於我,可以説再恰當不過了。

言歸正傳言歸正傳,讓我好好想想。在看這本書之前,法國大革命,留給我的是怎樣的印象呢?他是巴黎公社的先導,是羣眾性的暴力反抗運動;是封建統治沒落時期朝代興衰的必然。而歷經這一場徹底的、從下至上以全盤推翻的流血革命,資產階級該成為了這個國家的主人,良幣驅逐劣幣,過往分利集團徹底毀滅,也總該讓法國新興的資本主義那通往近現代國家治理之路的旅途上走的快一點,該比那些王朝或是改良後的王朝走的更快一點。

錢穆講:歷史的事有發生在桌上的,也有藏在台子下的。我們多注意發生在卓子上的事,卻總忽視了藏在台下的事一樣有力量。”而禍患多積於忽微,要探究什麼真相、真理,就該從這些細微處發力,以小見大。放到一寸一寸的見分曉。托克維爾也説過,判斷一個歷史事件。與其用遠距離的視角觀察,還不如用近距離的,視角來得準確。哦,這本書也就是從零碎微末的各方面細節,為我展示了,這個法國大革命也正從。多個角度的管中窺豹中,漸漸顯露出了他的本來面目。抽絲剝繭,去偽存真。歷史本就好比一件美術展覽館,多贋品而少真貨。我們更應一件一件一天一天的這樣去看,方能離開某些大而化之的結論,脱離低層次的認知怪圈。

一。封建體制是在復興時期迎來了這場大革命——因它的復興速度遠遠跟不上資本主義所代表的先進生產力的發展速度。

這本書每每令我想起萬曆十五年中的那個明王朝。自由,自1573至1610,明王朝的衰落已是一種制度發展至衰落後的必然。雖個人許有天縱之才、神機妙算,又或是智勇雙全、萬夫莫開。也全都已無濟於事。大廈將傾,獨木難支,歷史的潮流滾滾向前,無人可阻擋這種發展的必然。在中華大陸輪迴反覆多少次的歷史反覆推演過了,也難怪有人講中國歷史雖長,卻簡單明瞭——不外乎就是這個道理了。

而法國作為歐洲大陸上封建皇權統治極根深蒂固的國家,與古中國在諸多方面也都有着相似共通之處:兩者同有着繁榮的文化成果,或是體現對美食孜孜不倦的追求,或是體現在奢華驕逸的上層生活。中央集權曾一度讓帝國達到威勢之頂峯(路易十四)。但每落下一片陽光,當也投下一片陰影。所謂盛世的繁榮也總藏着積重難返的頹勢,盛世,總是衰亡之始。(哪怕把所謂的康乾盛世劃掉也沒用,秦皇漢武貞觀等等沒有一個不是的。)

但這場由法國民眾組成的大革命,和明末農民起義或是中國曆朝歷代、世界各國在封建時期經常產生的農民起義都不一樣。並非民不聊生,人民在奴隸的位置上坐不穩才揭竿而起,不是王室衰弱以致政治無藥可救,人民“不爭自由便是殺頭”。恰恰相反,如本書第三篇第四章題目所言,“路易十六統治的年代是舊的君主專制制度最昌盛的時代,可昌盛,卻加快了大革命的發生”。

從行政措施裏對自己和生命的重視、到税收機制裏對“平民困境的徹底關懷”、再到社會財富的快速累積發展,“所有消費税的税收收入,每年都要增加200萬。”法國的貿易量在1768至1788年的70年裏增加了一倍多,人口數量也增長到那個馬爾薩斯都看不下去程度。如果我們照着舊的體制最後時刻的情況對其進行闡述,那描畫的會是”比真實的面貌美麗,但是並不十分逼真的畫像”。

與其把理由歸結於説減輕民眾的負擔,反而激發了民眾的憤怒,不如更深入看看藏在這些現象背後的,該是什麼。為何路易十六最不起眼的專制加強動作,要比路易十四的所有專制體制行動都難以接受?民智既開,人民享受了好日子就集體玻璃心,難以忍受過去的痛苦了?歸結於人的天性或許是簡單粗暴,我們大家喜聞樂見,但我總覺得引發衝突的根本還另有玄機——它在更高的地方矗立,它在嘲笑着我們的淺薄無知!

18世紀末期的歐洲大地,一場由英國引領的工業革命風暴席捲而來,正愈演愈烈,種種新技術手段,新生產方式的出現大大促進了社會生產力的發展,而工業水平的提高,消費品種類的激增,也更加刺激了人們對美好生活的嚮往,進而演變成對錢財和富足的喜愛和渴望。人人要求更好的生活,人人能看得到幸福似乎離自己只剩一步之遙——這種對於階級上升的渴望如此強烈而不自覺,它無異與封建體制下的高度階級固化嚴重矛盾。

在中世紀往後的歐洲,階級固化體現在以種姓為區分的特權階級——貴族身上。而階級矛盾的表現形式,一開始也正是出現在貴族與平民的關係上,部分平民成為新生資產階級,與漸漸沒落失去統治權與實權的貴族,在實力上接近甚至超越,但在距離上卻是更加漸趨漸遠。平民對貴族過往的.敬意,因中央集權的加速膨脹,貴族已難以作為他們的領主關照他們後邁入反方向的道路,愈發顯而易見的不平等,也正在此般情形水漲船高。而新生資產階級在城市裏居住後得到了特權,卻也失去了原來的和過往平民階級的聯繫,最容易晉升為貴族的幾年,反而成為了階級隔離最嚴重孤立,社會整體仇視上漲的年代。國王與中央政府本有機會以此為契機,消滅掉貴族這一過往難題,在分利集團的破除中實現新一輪洗牌,加強中央集權集中力量繼續辦出大事,以謀得發展與革新,或能開啟“偉大征程”,創造一份新的光榮。但很遺憾,僵化的行政體制、分離的賦税形式,混亂的司法結構,使得更多的矛盾最終轉嫁累積在了政府與國王身上,面對改變作出行政與司法改革也成了負面推手,而給予人民的那些更多自由,起到的作用卻是,讓法國民眾為推翻舊制度做好了準備。

1789年的法國民眾們,與其説推翻了封建與專制,不如説他們挪開了一塊阻礙他們追求財富上升與發展的攔路石。“他們所發起的大革命,其最終的動力來源也是那部分舊制度…他們使用舊制度的破轉碎瓦,建造成了新社會這座大廈。”政體的改變與其説是另起爐灶,不如説是幾塊積木僅僅變了形式。在我看來,法國大革命的主旋律不是"受壓迫的人民",而是生產力的發展。這從法國大革命開啟後的幾十年間,中央集權繼續輪迴多次復辟,那羅伯斯庇爾與拿破崙等人依然輪番上台專政,可見一斑。

1789年,在那一年,政府在工業產品上成了最大的消費者,把過去都不敢想象的工程付諸實施,卻也欠下了接近6億裏弗爾的債務,國家資產和個人資產從未這般緊密的交織在一起,以至於"財富管理地不周載過去只是公務上的缺陷,現在卻讓千萬個家庭面臨困難"。這是一場災難的先兆與表現。法國政府看到了發展與改變的趨勢,想得到更多,卻忘了民眾的眼睛同樣是雪亮的,法國人民也要站起來了。而本已分離崩析的民眾,在此刻,在這一點上,他們把矛頭對準了國王,他們要求變革的心竟是如此同仇敵愾。水能載舟,亦能覆舟,當大海誓要掀起風暴,無論船艦在如何龐大堅固,經歷多少風浪,擁有多少榮光,也只能是徒勞了。人民是歷史的創造者這句話,在這裏表現的如此淋漓——去除意識形態之分,這也應當是一句普世真理。

托克維爾在1831年的5月9日這天,乘船到達了美國,開啟了考察民主制度的旅程,論美國的民主這部後來為他帶來世界性聲譽的著作,也便由此開始孕育。而124年後的這一天,我出生了~由史而來的事物裏,多的是這般牽強附會的論述,似曾相識的偶然。歷史這般浩渺,幾千年光陰流轉,多少段風雲千檣,一個人,一個民族,或是一段歷史,也總能和另一個人扯上點不遠不近的關係——只要有人想,有人用心的話。而這本《舊制度與大革命》被國家副主席、央行副行長等高層反覆推薦,內在一定有着更加深刻的原因,執象而求,咫尺千里,文至於此,作為一篇讀後感已足夠。更多牽強附會、未曾表述出來的東西,也已經在某些沉默處越發氤氲散放着。若是能有幾個看到這篇讀後感,能稍微引發思索,再自行牽強附會些什麼的人,我該如何心滿意足啊!

願生命因思索自由,靈魂因自由無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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