邊城翠翠人物形象分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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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作者沈從文的《邊城》中,小説敍述了湘西小鎮一對相依為命的祖孫平凡寧靜的人生,以及這份平凡寧靜中難以抹去的寂寞和“淡淡的淒涼”。

邊城翠翠人物形象分析

“由四川過湖南去,靠東有一條官路。這官路將近湘西邊境,到了一個地方名叫茶峒的小山城時,有一條小溪,溪邊有座白色小塔,塔下住了一户單獨的人家。這家人只有一個老人,一個女孩子,一隻黃狗。”小説在這種極其樸素而又娓娓動人的語調中開始敍述,一開篇就為我們展示了一個寧靜古樸的湘西鄉間景緻。為後面小説的主人翁塑造了一個大的背景環境。

沈從文用平淡的語言淡化了翠翠與爺爺孤獨清貧的生活,卻儘量展現他們與自然和鄉人的和諧關係。近乎原始的單純生活,淳樸自然的民風,善良敦厚的本性,與那温柔的河流、清涼的山風、滿眼的翠竹、白日喧囂夜裏靜謐的渡船一起,構成一幅像詩、像畫、更像音樂的優美意境。

小説敍述了女主人公翠翠的一段朦朧而了無結局的愛情,但愛情卻不是小説所要表現的全部。翠翠是母親與一個兵士的私生子,父母都為這不道德的、更是無望的愛情自我懲罰而先後離開人世。翠翠自打出生,她的生活中就只有爺爺、渡船、黃狗。正因為這種單純,與世無爭的生活塑造了翠翠天真善良,温柔清純,不貪財,不羨貴,不嫌貧,不偷懶的中國人民傳統美德。

翠翠自幼父母雙亡,內心充滿孤獨,與寂寞。雖然有外公無微不至地照顧她,但外公並不能真正理解她作為一個青春少女的情懷。許多事他不能和她外公講,因此也就悶在心裏了,她常常“看着天上的紅雲,聽着渡口飄來鄉生意人的雜亂聲音,心中有些薄薄的淒涼。”因為沒有人能體會一個思春少女的感情,替她分擔內心的掙扎與不安。所以她常常感到“這日子成為痛苦的東西了”。她為這無奈的生活而痛哭,外公不能明白她內心的哀痛,只能哄勸她説:“不許哭,做一個大人,不管有什麼事都不許哭。要硬扎一點,結實一點,才配活到這塊土地上!”

這話説的沒錯,對於一個閲盡人事,飽經風霜的撐渡老人,精神的支撐是非常重要的,正是因為這種強韌的精神力量支撐着這位撐渡老人,五十年來如一日的 忠於職守。然而對於一個花季少女,這樣的話太不切實際了。天保和儺送為了她唱歌“決鬥”,她卻毫不知情,只能在夢中希望愛情的實現,現實好像和她毫無相干。最後天保闖灘而死,儺送離家出走,外公為她的婚事憂愁而亡,她卻並不能瞭解這一切的前因後果,只能淒涼地守着渡船,等待着心上人的歸來。“這個人也許永遠不回來了,也許明天回來!”沒有人能告

試做這樣一個夢:“日復一日浸潤於逼人的翠色之中,只是生活着、欣欣然,帶着新生的好奇,一派混沌天真的種種感情情緒無從命名,更無從概括分析,帶着點被壓抑的認識的迫切,又帶着點驚恐地睜着青澀的眼的怯世。於世事似乎明白了什麼又朦朦朧朧,即使心裏壓着許多念頭,仍耐着性子重複每個日子,或許時間會提示多一點未知。” 就像“黃昏照樣的温柔、美麗、平靜。

但一個人若體驗到這個當前一切時,也就照樣的在這黃昏中會有點兒薄薄的淒涼。” 那一刻,只有體會,不會有明朗的意識,翠翠便處於這樣一種本真之中“處處儼如一隻小獸物”“從不發愁,從不動氣”。她對世界的認識行為還只是試探性的,帶着距離,這距離來自於天性的反應,無以獲得客觀的判斷,但倘若翠翠曉得用一種理性或客觀的眼光去看待這一切,這種生活狀態也不再存在。

或者,這樣的夢太難以企及,只能於《邊城》這樣的淨土中找尋。自給自足的小農經濟生活作圓形的循環,簡單如自然之。任意識的縱放作暗示傳達平緩深遠的情感。風習依本色延伸,命運如夜歌起落。

翠翠淳厚自守,將對感情的微妙的感覺在心裏深埋,只作偶爾含蓄的表露,甚至天然地對未知而好奇的事物故作抗拒姿態,是未曾涉世的半夢狀態,因為不曾有嚮導將被這種生活狀態中錯開的意識理清。也正因如此,才見“美麗總令人憂愁的境界。”

作者沈從文先生之所以塑造了這樣的一個形象,可能是因為在內地看到了許多現代文明對傳統美德的鏽蝕和破壞,這觸痛了他,這部小説可能也就反映着他對重建人與自然和諧關係、恢復人與人之間的善意和坦誠的思考和願望,他把這些美好的願望交給了家鄉湘西的鄉親,所謂“禮失求諸野”吧。

《邊城》是一種重新的找尋,它的回顧,披上童年夢境的布衣,輕輕地躍跳,似無意留下雨後空靈的足音,卻温柔如斯。昆德拉説:“幸福是對重複的追求”,就這樣,不願醒來。

邊城翠翠人物形象分析 [篇2]

《邊城》是沈從文先生的代表作,翠翠是其小説的主人公,是沈從文心目中的湘西苗族文化女神,是沈從文用“他者”(西方)的眼光看出來的湘西苗族幕的“本質”。 她是作者“希臘神廟中最美麗的女神”,是作者傾注“愛”與“美”的理想的藝術形象。她出身於山野田間,她既是大自然的女兒,又是愛情的女兒。她身上體現着“天人合一”,她是美的精靈與化身。她吸取了山水自然的靈氣,這份清潔的綠色為女主人公清新蓬勃的生命注入了幾分靈動、幾分濃情和一絲憂傷。她從翠竹深處走來,帶着自然萬物的氣息,帶着自然的神性,純淨無邪,是湘西山水間櫛風沐雨掬霧追雲的“野丫頭”。自然即長養她且教育她,天真爛漫、健康活潑、聰明伶俐且帶點嬌憨,無拘無束,帶有原始的活力,顯出一種野性之美。隨着年齡的增長,她對生命有了奇妙的感悟,會想到生死,能感到孤獨,而這一切對她又非常飄渺,如夢一樣,不久便消失了,愛情也在這朦朧中降臨,一個端午節與儺送偶然相逢便“從此便有了一件屬於自己的心思”,她的愛情純潔,超越一切世俗,淨化人的心靈,給人以美的享受。翠翠的純淨與美麗,“正反襯出城市文明社會畸形的人生和病態的心理傳達出自然生命的清新。”翠翠正是作者塑造的年輕一代的代表,她身上寄託着作者對未來的希望,承載着他對新人類的希望。翠翠實際上就是沈從文的精神寄託,翠翠的美不僅體現在自然生長的外界美,而且體現在她有種頑強的生存能力,這是她內在的衝力,而旺盛執著的生命力是她的靈魂。這種女性形象,自然率真,又不乏傳統,是美的象徵。她繼承着傳統的衣缽,同時又面對現實的挑戰走向新生活。她那超越一切世俗利害的朦朧的愛情,以及恬淡自足的生活,都灌注了作者美好的懷舊、想象與企盼,也隱伏着悲劇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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