吶喊人物形象分析

來源:文萃谷 2.73W

魯迅先生對中國現當代文學的影響和貢獻是眾所周知的,他的創作題材主要有小説、雜文、散文三大類。在小説方面,魯迅先生以力透紙背的筆力,簡潔樸素的情節,精煉傳神的語言,將他所處的黑暗的時代所造成的人性缺失和社會的陰暗刻畫得入木三分,帶給我們無限的震撼和思考;在雜文方面,他以犀利、尖鋭、富有戰鬥性的語言,以發自內心的無比激動的吶喊,喚醒在睡夢中迷失自我的中國民眾,作為與反動力量相抗爭的有力的武器。在散文方面,很多篇目是藴含着温情的美好的回憶,但更多的是戰鬥的呼聲,是對殘酷無情的黑暗社會的有力控訴,是對中國民眾沉睡不醒的人性的悲傷。在魯迅先生的小説中,塑造了很多平凡無奇,但卻非常有代表性並且生命力持久的人物形象,這些形象具有高度的藝術概括力,穿越了時間和空間,帶給我們無限震撼。

吶喊人物形象分析

《吶喊》是一部鉅作,雖然它的篇幅小,文章少,但是在文中揭露的中國卻是針針見血。魯迅一針見血地將中國的傳統文化概括為奴性文化。他説:“中國的文化,都是侍奉主子的文化,是用很多的人的痛苦換來的。無論中國人,外國人,凡是稱讚中國文化的,都只是以主子自居的一部分。”魯迅對中國傳統文化的批判中,對國民性的卑怯是深惡痛絕的,他一再鍼砭在中國傳統文化浸淫下國民性的卑怯。李長之在《魯迅作品之藝術的考察》中就指出:魯迅的小説創作“在內容上,寫的東西都是一致的,就是寫農民的愚和奴性”。在魯迅的鄉土小説中,將兒子的命運寄寓在人血饅頭上的懦弱的華老栓(《藥》),一心想躋身於長衫客行列的落魄的孔乙己(《孔乙己》),因丟了辮子被女人當眾辱罵的憂愁的七斤(《風波》),在多子、饑荒、苛税等壓榨下苦得像個木偶人的閏土(《故鄉》),都是鄉土社會中的卑怯者,他們對於身受的壓迫忍辱受屈逆來順受。雖然他們面對坎坷的命運和人生也有過不平和抗爭,但最終都屈服於文化傳統和社會環境。魯迅將國民的卑怯視為國民性的主要病根之一,他以決絕的姿態予以抨擊。從魯迅筆下的人物身上,我不僅看到了他們自身的悲劇命運,似乎也看到整個社會的病態,或許每一個人物都是中華民族人民的縮影。筆者對《吶喊》中的典型人物形象做以下具體賞析。

一、《孔乙己》裏的孔乙己

一個悲劇的讀書人形象。開篇便表明孔乙己身份的尷尬。“長衫”是讀書人,他們是受人尊敬的,能坐着喝酒;“短衣幫”則是隻能在散工後,站着熱熱地喝了休息的人。但孔乙己在這裏則是異物,因為他是“站着喝酒而穿長衫的唯一的人”,這樣的身份定會遭受人們的譏笑,不光“長衫”瞧不起他,連“短衣幫”也嘲笑他。他不被社會所融合。這也註定了他今後的悲劇的必然性。

孔乙己的人生是一場悲劇。他既未能進學,又不會營生,好吃懶做,相當於一個廢人。當有人揭發他偷書的時候,“孔乙己便漲紅了臉,額上的青筋條條綻出爭辯道,‘竊書不能算偷竊書!讀書人的事,能算偷麼?’接連便是難懂的話,什麼‘君子固窮’,什麼‘者乎’之類,引得眾人都鬨笑起來:店內外充滿了快活的空氣。”這一方面表明了他死要面子,另一方面也揭示了孔乙己受封建科舉制度的毒害之深,連辯解都要帶上“之乎者也”。 科舉制度,八股取士,幾千年來抹殺了多少有識之士,磨去多少個性的稜角,它所塑造的是無數沒有思想的,滿口之乎者也的封建傀儡。他窮因潦倒、自命清高,被人們作為笑料;滿口仁義道德,卻為生活所迫也當起“樑上君子”,最終,死也許是對他最好的解脱,這是多麼諷刺! 反映了封建文化和封建教育對讀書人的毒害,控訴了科舉制度的罪惡。

文章中多次寫人們嘲笑孔乙己的場景。在他用“之乎者也”來辯解竊書一事時;在別人問他是否識字時;在孩子們向他要茴香豆時;甚至在他被打斷腿之後,仍能被作為取消笑的對象。還有“孔乙己是這樣的使人快活,可是沒有他,別人也便這樣過。”原來,他在人們心目中沒有地位,是個可有可無、可笑可憐的多餘人。揭示了封建社會的世態炎涼,社會對於不幸者的冷酷,反映了封建社會的腐朽和病態。

孔乙己應該是很喜歡小孩的,這從他教“我”寫字,給孩子們茴香豆吃可以看出。這也體現了孔乙己內心的善良。但是作為孩子的“我”卻對他愛理不理,瞧不起他,吃茴香豆的小孩也嘲笑他,這也為孔乙己增添了一絲悲涼氣息。“我”即是旁觀者又是參與者,從一個孩子的角度來看,孔乙己是一個與周圍環境極不協調的喜劇人物,以喜寫悲,使悲更悲。

孔乙己被丁舉人打斷腿。孔乙己遭受了那麼大的欺侮,在熟識的咸亨酒店裏竟然得不到人們應有的關切、同情,受到的仍是譏笑;對於丁舉人的兇殘行徑,卻也沒有誰站出來表示一點憤慨和不平。中國封建制度下社會裏人們之間的關係冷漠到了何等觸目驚心、令人顫慄的地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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